b最新網址:/b正交談著,高升平來了,他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北原太君,那個受傷的守衛,因為被打中了肺部,在醫院裡死掉了。”
北原蘭介心裡一沉,兩個守衛都死了,那抓到凶手的可能性就又降低了幾分。
林澤倒是挺高興,不管是哪方麵的勢力派出的殺手,反正周啟明不算什麼好鳥,抓不到人才好呢。
北原蘭介定定心神,“走,我們現在去八裡灣,看看周先生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
幾人一同驅車去了八裡灣,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北原蘭介沒有叫上清水拓野。
八裡灣附近已經被重重封鎖,高升平苦著臉,“北原君,這地方不能封太久,住在這地方的人,不是教授就是官員,甚至還有不少遺老遺少,警察廳的電話是一個接一個,連治委會的人都在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為什麼要封鎖八裡灣。”
北原蘭介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隨後幾人進了周公館。
周啟明的宅子並不大,畢竟這地方寸土寸金,買太大的宅子也不可能。
大門口有偵緝員和憲兵把守,甚至院子裡也站著幾個荷槍實彈的守衛。
他們見北原蘭介來了,連忙進去通報。
先出來的確是一個和服女人,北原蘭介客氣的跟她打招呼。
“周夫人,讓你受驚了,周先生怎麼樣了?”
這位周夫人五短身材,矮矮胖胖,長得實在不能算是好看,眉眼中還流露出潑辣與煩躁,真不知道周啟明怎麼找了這樣一個夫人。
“您好,您辛苦了,ご主人在臥室休息,請見諒,他受到了驚嚇,感覺頭暈目眩,隻能臥床休息,不能招待各位了。”
周夫人的這樣稱呼周啟明倒不是因為她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愛好,而是此時的日本女人在外人麵前一般都這樣稱呼自己的丈夫。
北原蘭介點點頭,“千萬不要麻煩,我們進去問周先生幾句話就好,請您也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抓到凶手的。”
周夫人領著他們進了後院兒正房的臥室,隻見周啟明麵色蒼白,留著小胡子,一看就是個文化人。
此時他頭上戴了個抹額,正捂著腦袋,眼睛微閉。
見幾人走進來,知道是憲兵司令部或者警察廳的人,點頭致意,“幾位辛苦了,我倒是沒受什麼傷,除了胸口有些疼之外,就是有些頭疼,不過這是老毛病了。”
北原蘭介點頭道:“您沒事就好,周先生,您能不能跟我描述一下凶手的樣貌?”
周啟明努力回想,“當時,那三個人都戴著學生帽,帽簷壓的很低,說話的時候又彎腰低頭,開槍的那個人走進了院子裡麵,我倒是略微看清了一些,是個十**歲的年輕人,長臉,嘴唇上略微有些胡茬,另外兩個在門口站著,我實在看不清楚。”
這就麻煩了,僅憑十**歲、長臉、有胡茬這幾個特征,北平城裡少說能找出十好幾萬這樣的人來。
“周先生,那個凶手用的是什麼樣的手槍?”
周啟明搖搖頭,“我是一介文人,哪懂得他們用的什麼手槍。”
北原蘭介把配槍抽出來,又讓林澤高升平都把配槍抽出來,讓周啟明認,周啟明隻是搖頭。
眼看周啟明愈發頭痛難忍,幾人隻能失望離開。
坐在車裡,北原蘭介問道:“高桑?從槍案發生,到你派人封鎖這片區域,一共用了多久?”
高升平篤定道:“周夫人報案以後,周圍的駐巡所不敢怠慢,直接在主要路口盤查,我得知消息以後,又派人將八裡灣附近所有路口都進行了封鎖,前後也不過是半個多鐘頭的工夫。”
北原蘭介喃喃道:“司令部得知消息以後,就通知了各處城門,嚴格盤查年輕人,尤其是結伴出行的年輕人,但是一無所獲,這麼說,他們還在城裡?”
林澤坐在前麵,一言不發。
這年頭又沒有監控,北平城那麼大,如果那三個學生根本不是從津門來的,而是北平本地的呢?
要是他們把槍一扔,回家換身衣服,這人上哪找去?
說不定人家第二天還照常去上學呢!
“林桑,你覺得呢?”
坐在前麵看著外麵發呆的林澤突然被提問,隻能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北原君,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如果他們有人接應,早就買好了火車票,掐著點去刺殺周啟明,不管成與不成,迅速撤離,在有汽車接應的情況下,沿著西四大街一路往南,再往東,半個鐘頭就能到車站.........”
正說著,汽車路過西安門大街,隻見一處福音堂門口,停著一輛福特小車。
這車的車輪上沾滿煤灰,側麵還有點泥水點子。
林澤聲音一頓。
他娘滴,不會讓自己胡言亂語說中了吧!
坐在後麵的北原蘭介沒注意到林澤表情,點頭道:“雖然你說的這種方式對於一組殺手來說,太過緊湊了一些,但也有這種可能性。”
高升平倒是暗暗搖頭,心說生民老弟一向腦袋靈光,怎麼這回說了個這麼離譜的猜測,現如今火車票可不是隨便就能買的,不光得有證件,證件上的照片還得能跟真人對的上號,售票的工作人員才能賣給你。
就算那三個學生可以喬裝改扮,甚至偽造證件,但人又不能把臉換了,憲兵司令部隻需要查一查有沒有三個人同時上了同一列車,然後按照買票時候的登記倒著查下去,總能查出點什麼。
果然,北原蘭介吩咐道:“林桑,你帶人跑一趟路局,把這兩個小時之內的火車票登記都查一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得,這回還真是自己給自己找活兒乾了。
回了憲兵司令部,林澤就領著幾個人去了平漢路局,查車站的旅客登記。
好在查詢的結果是一無所獲。
現如今的火車不像後世那樣,一個車站一天不知道得出發多少班車。
在周啟明遇刺後的兩小時之內,隻有一列向津門方向的列車發出,兩列南下的列車發出,其中一列還是貨運車。
林澤索性把購票登記簿都查了,並沒有什麼能對的上號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