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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 宋襄之仁(2 / 2)

重耳受此大辱,嘿然不語,起身離席而去。眾隨從亦都隨後離去,俱各忿忿不平。

重耳去後,曹國大夫僖負羈對曹侯諫道:晉公子賢明仁德,乃君子也。又與我同姓,因窮困來投,主公豈可如此無禮,當眾辱之宜遣使前至驛舍,認錯請罪,以釋彼怒。

曹共公嘻嘻哈哈,不以為意。僖負羈為免將來禍患,遂以曹共公之名,齎持美饌佳釀,並玉璧一方送去,以為陪罪。重耳受其酒食,還其玉璧。

次日一早,重耳離開曹國,繼續南行。不一日來到宋國,進入睢陽城。

宋襄公聞說重耳來至,知其素有賢德之名,就依國禮待之。

司馬公孫固與狐偃交厚,以實相告:宋乃小國,又蒙受盂盟之辱,為諸侯所笑,不足以助你公子歸國複位。不如奉你公子早往大國借兵,以成大業。

狐偃聞言稱是,來日遂勸重耳辭彆宋公,彆投他國。重耳從之,遂辭宋公北行,這一日又至鄭國。鄭文公聞說重耳到至,仍不以禮待之。

鄭大夫叔瞻諫道:晉公子賢明,隨從皆棟梁之才,又與我同姓,主公宜待之以禮。

鄭文公道:天下逃亡公子多矣,豈可皆以禮待之耶!

叔瞻:晉公子者,不同他人。若不以禮相待,則不如殺之,免遺後患。

鄭文公:卿是吃醉酒也,如此前言不搭後語!

重耳見文公輕視自己,自覺立腳不住,於是次日便即離鄭國,轉而向南。一路曆經磨難,終至楚國郢都。楚成王聞說晉公子到此,率闔朝卿士大夫遠迎出城,以諸侯之禮待之。重耳辭謝不過,遂依諸侯禮節會見成王,執禮十分謙恭。

酒過三巡,楚成王便仗酒意問道:我聞公子在外漂泊十九年之久,曆儘艱險,受儘磨難。今寡人以此重禮相待,公子若回到晉國這君,將何以報我

重耳:珍禽異獸、珠玉綢絹,大王皆都富富有餘,小可實不知以何禮物報答。

楚成王:雖然如此,亦請明言。

重耳:假使萬不得已,與大王戰於平野,在下願退避三舍。

成得臣聞而大怒:我王待以大禮,公子何敢狂妄如此

楚成王:晉公子品行高尚,在外遇難既久,尚不打誑語,真英雄也。隨從眾卿,亦都是國之賢才,上天所賜,我豈可殺之況公子出言耿直,無可反駁哉

周襄王十三年,晉惠公姬夷吾忽然得疾,轉入病篤。於是遣人微服至秦,報於太子姬圉,命其歸國繼位。太子圉在秦國為質已經五年,秦穆公以女懷嬴妻之。

姬圉聞知父親病危,便對妻懷嬴說道:我外祖家在梁國,已被秦國所滅,今我在秦,亦被你父輕視。我不在晉,父若不起,晉大夫必改立彆子,奈何

懷嬴:父命我嫁君,是為安君心,並無他故。今夫歸晉,我不能跟隨,亦不聲張。

太子圉見妻不肯隨自己離秦,於是自行逃回晉國。

周襄王十四年,晉惠公薨逝,太子圉繼位,是為晉懷公。因其在秦國不告而走,拋棄妻子懷嬴,秦穆公聞其繼位為晉君,因而大怒。

秦穆公:豎子!父子皆乃忘恩背義之輩,竟敢遺棄我女,再次欺我!

欲起兵伐之,又恐傷秦晉姻親之好,再三掂量,猶豫不定,議於百裡奚。

百裡奚笑道:臣聞晉公子重耳,今流亡在外一十九年,正在楚國寄居,欲圖複國。主公既然不喜子圉,何不更易其主,再換女婿

穆公大悅道:先生大才,頃刻便有奇計,絕勝我數月苦思。

遂遣使至楚,迎接重耳。

狐偃聞說秦使至楚,乃與趙衰、介子推等歡呼雀躍,皆來向重耳祝賀。

狐偃:秦侯遣使至楚,必為主公。且聞惠公夷吾已死,我等必將歸國矣。

說罷,眾人跳而複歌,忽又發悲,淚流不已。重耳思想十九年來流浪四方,艱險坎坷,亦不禁老淚橫流,悲喜交加。便在此時,門人來報,說楚王有請。

重耳引眾人入宮上殿,見秦使已在座中。楚成王見重耳上殿,敘禮相迎。

楚成王:寡人有意相助公子,奈楚國距晉太遠,力不能及。今秦侯遣人來接公子,是撥雲見日,否極泰來矣。秦晉交界,且秦君賢明,必有助於公子!

重耳再拜稱謝。楚成王乃大設盛宴,招待秦使,並與重耳餞行。宴罷,送出城外十裡,又贈數車禮物,給予重耳。

晉惠公十四年秋,重耳至秦,穆公率全班文武相迎,設盛宴以待。

秦穆公席間宣布,將同宗五女一並嫁給重耳,太子圉妻懷嬴也在其中。

重耳不願接受太子圉之妻,隨從胥臣勸道:君將攻晉奪位,況奪圉妻哉!且受此女,是為秦晉之好,以便返國,豈可拘泥小節,而廢大業!

重耳恍然大悟,於是接受懷嬴,改稱文嬴。

秦穆公大喜,下令痛飲。重耳隨行眾人皆都歡醉,個個恍若重生,人人歸心似箭。趙衰當場吟《黍苗》詩曰:

芃芃黍苗,陰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勞之。我任我輦,我車我牛。

我行既集,蓋雲歸哉。我徒我禦,我師我旅。我行既集,蓋雲歸處。

肅肅謝功,召伯營之。烈烈征師,召伯成之。原隰既平,泉流既清。

召伯有成,王心則寧。

趙衰吟詩,眾人擊節唱和,以至淚下如雨。

秦穆公道:我知你等之意,欲速返晉耳。

趙衰離座,再拜稱謝:我等孤臣仰君,如百穀之望時雨也。

秦穆公大笑,賓主儘歡而散。

鏡頭轉換,楚成王送走晉公子重耳,遂起大兵,來伐宋國。

宋襄公聞說楚兵來伐,遂命公子目夷率左師守國,自起右軍來迎。乃以大司馬公孫固為先鋒,大夫樂仆伊、華秀老、公子蕩、向訾守等皆都從征,至於泓水北岸,距河五裡紮住營柵,以待楚軍。

聞說宋楚交戰,衛、滕、許三侯陸續率軍來助宋國,陳侯亦派車百乘,送來大量軍資。宋襄公大為感動,設宴大會諸侯。酒宴既散,宋襄公眉飛色舞,笑謂眾臣。

宋襄公:天不棄我,商之舊業可興矣!

眾臣聞聽,皆都恭維。惟大司馬公孫固麵現重憂,離席進言。

公孫固:天棄商久矣,何能興之且吾甲不如楚堅,兵不如楚利,人不如楚強,宋人畏楚如蛇蠍,君何恃勝楚

宋襄公:楚兵雖兵眾甲盛,仁義不足;寡人兵甲不足,仁義有餘。昔武王虎賁三千,而勝殷十萬之眾,惟仗仁義。

正說話間,營官來報:報主公,對岸楚軍大至,楚成王親掌中軍,以成得臣為大將,鬥勃副之,紮營於南岸。

宋襄公笑道:既如此,不怕他飛過江來。諸公今夜痛飲,來日決戰!

當夜儘歡而散。來日清晨,公孫固雞鳴而起,奏請襄公登車列陣。

宋襄公睡眼惺忪出帳,口中嘰噥:昨日宿酒未醒,何必如此慌速列陣楚兵豈不早炊,飽食嚴裝,複列軍陣耶

公孫固聽罷,隻得待他洗嗽已畢,飽食嚴裝,方才登車臨陣。宋襄公出營列陣,與衛、滕、許、陳四國君侯大夫敘禮,這才擂鼓吹號,排列陣勢。

望對岸看時,楚兵不知從何處拘來百餘戰船,甲士開始陸續登舟,連戰車一並載於船上,挨挨擠擠,亂作一團。宋襄公遂手指對岸,向諸侯說笑不已。

宋襄公:此等軍馬,稱何甲堅兵利商祖佑我,今必一戰而勝之!

諸侯亦笑,信心倍增。公孫固觀看半晌,遂上前請戰。

公孫固:楚兵始渡,人車兼雜,無力與戰。我乘其半渡,突前擊之,是以全軍而製楚之半也。便請主公發令出擊!

宋襄公:不可!君子不推人危,不攻人厄。吾雖喪國之餘,須待其儘渡而戰。

公孫固見楚軍數量倍於己軍,不免叫苦。楚兵儘濟,成得臣指揮軍士搶占高阜布陣。

公孫固:楚方布陣,尚未成列;若趁此時鼓而擊之,其軍必亂。

宋襄公搖頭道:我聞仁義之師,不鼓不成列,子姑待其已陳。

稍頃,楚兵陣勢已成,戰車成列,旗色整齊,諸侯聯軍皆有懼色。

宋襄公見敵軍成列,便命公孫固擂鼓吹號,預備攻擊。楚王見狀,亦命成得臣發鼓鳴角,嚴陣以迎。宋襄公自挺長戈,喝令當先而進,公子蕩、向訾守為左輔右弼,催車直衝楚陣。衛、滕、許、陳諸軍,分從左右兩翼殺入。

成得臣見聯軍來勢凶猛,命令射住兩翼,讓開中軍陣門,隻放宋襄公一隊車騎進入,隨即三麵裹住。宋襄公以為成功在望,舉劍催禦,直殺入楚軍垓心,公孫固隨後跟上。

楚將鬥勃讓過宋公,迎住公孫固,切斷其君臣之應。宋將樂仆伊戰車駛至,楚上將蔿氏呂臣接住廝殺。宋將華秀老又到,牽住鬥勃;公孫固覷個方便,急馳入楚軍,來尋襄公。入於楚陣,左衝右突,楚軍難敵,稍稍退卻。

宋襄公遙遙在前,被楚兵陷住。向訾守被楚軍殺散,公子蕩落於車下,深身浴血。

公孫固殺入,公子蕩叫道:主公身被數創,我已重傷。救護主公,全在司馬!

言罷而死。公孫固心中感傷,驅車上前。

宋襄公禦者:君主中箭,臥於車中,不能起立。車輪已折,難以動轉,將軍速救!

公孫固奮勇上前,將宋襄公抱到自己車上,以身遮蔽,奮勇殺出。

向訾守殺出重圍,前來會合。公孫固使為殿後,且戰且走,終於脫離戰陣。

時將過午,戰爭結束,宋軍大敗,甲車十喪**,輜重器械委棄殆儘。諸侯聯軍皆散,各敗歸本國。公孫固保護宋襄公連夜奔回國都,急喚醫官為君主治傷。宋兵死者極眾,父母妻子連日號哭,皆怨襄公不聽公子目夷及大司馬之諫,以致此敗。

楚兵大獲全勝,複渡泓水,止於柯澤。鄭文公前來稱賀,邀楚王進入鄭城,行九獻大禮。鄭文公夫人羋氏乃楚成王之妹,生二女伯羋、叔羋,命以外甥之禮拜見舅父。

楚王飲至大醉,便命妹子文羋及其二女並駕而行,直至軍營。因喜二甥女美貌,是夜便於營中成就枕席之歡。文羋畏懼兄長楚王之威,不敢出聲。

宋襄公自泓水中箭,瘡傷難愈,時而複發。自知命不長久,遂遺囑世子王臣。

宋襄公:為父不聽子魚之言,以至於此。汝嗣位之後,當以國政委之,深加依賴。楚國乃我大仇,寄語子孫,此後世世勿與通好。晉公子重耳若返其國,必然得位,其後必能合縱諸侯,成其霸業。則吾子孫謙事晉國,宋可少安。戒之,慎之!

囑罷薨逝,在位一十四年。王臣即位,是為宋成公。

晉懷公即位,恐伯父重耳在外為變,且知其身邊頗多奇才,於是下令國中諸臣:

凡晉臣族人,隨從重耳出亡者,因親及親,限三個月內俱要喚回。如按期回歸朝中者,仍複舊職,既往不咎;過期不至,祿籍除名,丹書注死。知情不報,並處死罪不赦!

公子申生舊臣國舅狐突,因年紀老邁托病在家,許久未曾上朝。二子狐毛、狐偃,俱從重耳在外流亡近二十年。上大夫郤芮親訪狐突,勸其作書,召喚二子歸國,狐突不肯。

郤芮隻得奏稟晉主,晉懷公大怒,遣使至府,親召狐突上朝,將欲問罪。狐突便知大限已至,遂與家人訣彆,來見懷公。

狐突:不知主公召見老臣,所為何事

晉懷公:寡人有令,凡隨重耳在外流亡,過期不還國者,罪及親黨。國舅拒不召喚二子還家,是何意耶

狐突:老臣二子,委質公子重耳,已二十餘年,絕非一日,譬如主仆,更是君臣。某聞忠臣事君,生死與共;子無二父,臣無二君。故我二子忠於重耳,猶老臣忠於先君,在朝諸臣之忠於主公也。倘二子即使逃歸,臣猶將數其不忠,戮於家廟,況召其背主乎

晉懷公:二子不來,其父必死。

狐突:臣固知之,已訣彆於家人矣。

懷公怒不可遏,即命將狐突斬於市曹。

太卜郭偃見此,不由歎道:君初嗣位,德未及民,先誅老臣,其敗不久矣!

自此稱疾不出。

狐突被殺,晉國朝中大亂。除呂省、郤芮等惠公舊日爪牙之外,各卿士大夫之家,皆都離心離德。當時便有大夫欒枝、郤穀等人,由此便知重耳是在秦國,於是皆都暗中修書,派遣家人前往秦國,勸重耳速回晉國,自己願作內應。重耳得書,來告秦侯。

秦穆公:公子還國為君,是其時矣。

遂發兵車三百乘,甲士五千,護送重耳回歸晉國。

晉懷公聞說秦軍將至,急派軍隊前往抵拒。軍將聞說去阻擊公子重耳還國,皆都不願作戰,反而讓開大道,爭為向導。秦國護送大軍到達黃河西岸,開始登船渡河。麵對滾滾黃河,重耳回顧十九年來所曆艱苦,轉思即將登上國君大位,不由心潮澎湃,久不能平。

舟至中流,即將抵達東岸,狐偃忽然跪於甲板。

重耳:舅父,此為何故

狐偃:臣隨主公周遊天下,漂泊近二十年,騙哄主公醉酒離開齊國,並有太多過錯。且因我兄弟之故,老父亦被懷公誅戮,是為大不孝者,不可繼續侍奉聖君。臣請待船傍岸,主公便許我兄弟離去,幸勿阻留。

重耳:孤歸晉國,若有負舅,天不能覆,地不能載。若不肯信,便請河伯作證!

於是自懷中掏出璧玉,乃身上至貴之物,齊薑所贈,扔入河中。狐偃臉上變色,倒身再拜,明誓效忠,絕無二誌。船上隨行諸人,無不感動。介子推見其甥舅做作,不由心寒。

介子推自語:重耳此番複興,除齊、秦兩國鼎力相助,確實上天護佑,晉侯列宗列祖之德,國人不棄之功。狐偃卻認為是自己功勞,並向君王要脅,提前索取報酬,真無恥之尤。我出身雖然貧寒,然恥與此大夫之家同列!

計議已定,舟船已傍東岸。眾人簇擁公子,棄舟登陸,向東進發。介子推夜間趁人不覺,以劍鞘挑起行囊,悄悄離開大隊,就此無蹤。

晉國官民聞說公子重耳歸來,皆都振奮無比,相繼歸降。懷公發兵西進,以呂省、郤芮為將,前往迎擊秦軍。呂、郤見秦軍勢大,陣前倒戈,退回郇邑,要求議和。重耳同意,與呂省、郤芮立盟約誓,進入晉都翼城。(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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