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去取信物,我們去醉柳居退還信物。”
榴花見小姐願意與陸世子退婚自然是開心的,但又怕她是一時激憤,將來後悔。
“小姐,你想好了嗎?如果退了婚,你和陸世子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雲歲晚點了點榴花的鼻子,“大夢一場,我已經看清了,強扭的瓜不甜,不止不解渴,還有毒。”
榴花聽不懂,正想著讓小姐再慎重些,春水已經拿著信物小跑著出來了。
“小姐,快去退婚!”
春水年紀更小些,梳著雙丫髻,因為跑的急,小胸脯一鼓一鼓地喘著粗氣。
見榴花還磨蹭,急得推了她兩把,“你凶,你陪小姐去,彆讓小姐被人欺負了。”
醉柳居。
上京城裡,高門子弟平日常來此處,較量君子六藝。
今日醉柳居的小遊戲是射箭,十丈之外,一箭射中柳葉最多者為勝者,可得醉柳居的極品女兒紅。
雲歲晚和榴花到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遊戲的尾聲。
掌櫃的認識雲歲晚,知道她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樂得白白賣她個人情。
“雲小姐,你是將門嫡女,這最後一箭,就該由你來收官。”
計時的線香即將燃儘,小二已經為冠軍取出了酒,根本不覺得雲歲晚有可能贏。
雲歲晚勾唇。
陸祈臣曾與她說,喜歡溫婉閨秀,她便學著做一個內斂閨秀,收起自己的刀槍劍戟,從不在人前展示。
如今,也沒必要了。
嗖——
一箭射出,半分也沒沾到柳葉。
小二沒忍住差點要笑出聲,掌櫃的卻會做人,“柳葉細小,本就不易射中。”
雲歲晚沒多說,隻放下弓箭,轉身上二樓找人。
對麵酒肆樓上,坐了兩個衣著華麗的公子。
一個著天藍色錦緞,眼角風流,“修遠,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女子分明不會射箭。”
另一個墨發被金冠束起,身著縷金紋玄色長袍,腰纏墨玉帶,拇指上帶了一枚玉化的獸骨扳指,五官鋒銳,眼尾上挑,明明才二十出頭的模樣,卻自帶了一股久居上位的壓迫感,讓人禁不住俯首。
他輕輕轉動著扳指,話裡是不容質疑的篤定,
“今日醉柳居的勝者,必定是她。”
哢嚓——
他話音剛落,那柳樹便從雲歲晚射中的位置開始斷裂,生生落下了一段粗壯的柳枝。
“我去!這是哪家千金,竟有這種本事。”
和錦緞公子同樣驚訝的,還有醉柳居二樓上的眾人。
“什麼?竟然有人射斷了柳枝?是公子還是小姐,箭術這樣卓絕。”
大夏原本重文輕武,但今年邊境不太平,常起紛爭,
當下,崇尚武力超絕者成了最新的風尚。
無論男女,凡是有武術造詣的,都被追捧。
“定是個和祈臣一般的風流公子,快快請上來,讓我們結識結識。”
醉柳居二樓的幾位公子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全然不似平日裡對雲歲晚嫌棄嘲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