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胸前起伏,都是後怕。
果然男人更了解男人,竟然被陸祈臣說中了,他會對見過自己狼狽一麵的人,趕儘殺絕。
“好,”榴花安撫地笑說,“我回去就把那玉佩扔了,小姐放心。”
“不行!”
雲歲晚又立刻反悔了,若是扔了容易被人撿去順藤摸瓜找到她,“藏起來,一定要藏好,榴花。”
“好,都好,等過幾天咱們回府,奴婢立刻就把它鎖起來,保證誰都找不到。”榴花說。
“過幾天?”雲歲晚這才發現,榴花和春水竟然來了,“我都要回去了,你們過來乾什麼?”
榴花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小姐更容易接受些。
春水心思少,見小姐問了就氣鼓鼓地說了出來,
“上京城裡那群人好生歹毒,居然造謠說小姐被陸祈臣退婚後,自甘墮落和馬匪廝混在一起,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小姐水性楊花,不堪良配,還說陸世子有先見之明,才處處躲著您。”
“連老宅都驚動了,七老太奶跑到府裡鬨了一場,非說要讓小姐到家廟出家,免得壞了其他姊妹的前程。”
“最可氣的就是陸府了,那陸祈臣居然說願意納小姐為妾,免得你青青歲月,要常伴青燈。所有人都誇他仁義,他踩著小姐你,要被誇上天了。”
春水一骨碌就都說出來了,根本沒看見榴花一個勁兒地朝她使眼色。
“小姐,上京城裡的慣常愛人雲亦雲,小姐安心在莊子上修養,等這陣過去,這些流言自然煙消雲散。”
“我家小姐這樣才貌雙全,本該配世間最好的兒郎,現在居然被流言困在郊外,真是氣死我了。”春水年紀小,嘴裡兜不住話,“隻希望這流言快點散了,彆耽誤了我家小姐參加太後的賞花宴。”
“等小姐成了瑞王妃,我看誰還敢說小姐的閒話。”
聽春水提起楚修遠,雲歲晚背上又是一層冷汗,她是瘋魔了才會向閻羅討生路,還差點把自己見過他少時狼狽的事說出來,真是嫌命長。
“太後賞花宴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和瑞王絕無可能。”她以後見了他都繞路走。
但他有句話說得很對,螞蟻尚能潰長堤,她怎麼能龜縮在莊子上,任由那些人汙蔑。
就算是死局,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為我梳妝,咱們回城。”
春水還要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榴花也想勸,雲歲晚看出了她倆的心思,“一味躲躲藏藏隻會讓那些人更覺得自己說得是真理,他們隻會覺得你既然沒有錯,乾嘛要躲起來,躲起來就是心虛了。”
春水和榴花總覺得自家小姐似乎和之前不同了,有一種讓人可以相信的力量。
雖然他們心裡還是不安,但也依了小姐,為雲歲晚梳妝後,乘車一起離開了莊子。
雲歲晚驀的想起了件古怪的事,七太奶年歲大了,從來不管閒事,更不常出屋,從哪裡聽來的有關她的閒言碎語,竟還跑去府上鬨。
“近來可有親戚去老宅投奔?”若是沒猜錯,是她提前來了吧。
榴花怕雲歲晚著涼,拉了拉車簾,
“是個遠房的堂小姐和遺孀夫人,堂小姐好像叫....雲念雨,聽老宅的意思,隻是暫住,沒多久就會離開了。”
雲歲晚輕笑,果然是她提前來了。
是在老宅暫住,沒多久就要長住到她將軍府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