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州府的堂官,要什麼證據,她名聲壞了是上京城口口相傳的時,將軍但凡去街上聽聽,總能聽見幾句。況且,你家景川打完這場仗,回來也該議親了吧。”
說起兒子,雲老將軍眉頭動了下。
李氏自覺找到了雲老將軍的弱點,“你為了景川的婚事著想,也該好生管教歲晚。”
“若是為著給我娶妻就要往我妹身上添加莫須有的罪名,這個妻不娶也罷。”眾人循聲望去,不是剛剛值營回來的雲景川還是誰。
他一身戎裝,還沒來得及換下來,一聽自己妹妹出事了,就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雲景川站得筆直,一派凜然。
“哈哈哈......”雲老將軍聽見自己兒子這麼說,爽朗地笑開,“不愧是我雲盛廉的兒子,莫須有的罪名,我們將軍府,不擔。”
“你,你,你.......”
七老太奶聽這一大一小這樣說,登時就要背過氣去,幾個兒媳婦有眼色地圍了上去。
“將軍,老夫人雖然不是您親奶奶,可你和景川也不能這樣不顧人倫啊,為了包庇一個穢亂後宅的女兒,生生把家裡的老祖宗氣死了。”
“這等喪德敗行的人,怎可執掌大夏軍隊,我夫君雖然是七品言官,縱然死諫,也決不能讓你們平白欺辱老祖宗。”
那兩人一唱一和,非要把這頂忤逆長輩的罪名扣下來,雲家父子還有半月就要開拔,若是此時追究起來,怕是要臨陣換將,恐會軍心不穩。
老宅的幾位夫人可不管這些,他們認準了雲家父子舍不得這博功名的機會,定然不能為了庇護女兒,毀了兒子的前途。
連剛剛躲在一邊,雲念雨的母親陳氏都跑出來‘勸和’,“我們也是為了歲晚好,去侯府做妾到底沒有體麵。”
“你是什麼東西!這也有你說話份?”雲景川厲聲。
陳氏剛剛站在一旁,行事畏縮,衣著寒酸,雲老將軍和雲景川都以為她是個下人嬤嬤。
陳氏被嗆聲,瞬間就落下淚來,“景川,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句嬸嬸,怎麼能這樣辱我。”
雲歲晚剛回來,就看見了這一副熱鬨景象。
叫大夫的叫大夫,哭哭啼啼地哭哭啼啼,活像了死人般熱鬨。
張氏的丫鬟已經趁亂跑出去叫大夫了,若是外麵的大夫來了,見了這副景象,她父兄的官聲就算是完了。
還真是,好算計啊。
為了把她逼進佛堂,為她們的女兒讓路,竟然連臉皮都不要了。
春水榴花不想自家小姐見這種醃臢事,想扶她去後院。
雲歲晚鬆開兩人的手,直接進了正堂,“家裡是請了南園的戲曲班子嗎?吹拉彈唱的,如此熱鬨。”
“讓我想想這是什麼戲?《劈棺驚夢》的改編版?”雲歲晚緩步而來,說得雲淡風輕。
偏偏一句話,就壓得堂上一片寂靜。
眾人紛紛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