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站在廊外,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太太臉上也掛不住,咳了兩下,轉移話題,“你剛剛所言是真的,真不是你為了挽回陸世子在矯言?”
雲歲晚跪正,“真,將軍府外攤販和醉柳居小二都可以作證。”
“馬匪之事,不是你為了入陸府在賭陸世子的心軟?”
聽見老太太這麼問,雲歲晚臉上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那樣的毒蠍心腸,也會心軟?
但她還是軟聲回,“不是,我自幼習武,區區馬匪何足掛齒,可與晉安縣衙役對峙。”
“晉安縣衙役都死......”
李氏想說話,被七老太太揮手製止。
七老太太幾番確認,半信半疑,但大夫顯然是用不上了。
春水送大夫出去的時候,在大夫藥箱裡塞了銀錠,“勞煩您走一趟,我家老夫人也是被謠言迷了眼......”
大夫給不少名門貴婦看過病,懂規矩,“我隻是來給老夫人看了個平安脈。”
春水頷首送人離開。
大夫又看了一眼將軍府的匾額,搖了搖頭,這雲小姐那般姿容,怎麼會委身馬匪,一看就是有歹人胡說。
哭得那樣可憐,好好個人看著就像要碎了似的,回頭再有病人說起流言,自己還是幫她說幾句吧,彆白白葬送了一條性命。
七老夫人不追究,張氏和李氏自然就沒有了任何立場。
雲歲晚和父兄一起把幾人送到了門口,一副承歡膝下的融洽模樣。
那小丫鬟帶大夫來時說的話,自然不攻自破。
雲歲晚目送幾人離開,才鬆了一口氣,這才幾天,她就感覺自己官司纏身,每天都在應對各種流言。
“妹妹什麼時候學了這麼伶俐的口齒,連七太奶都能糊弄住。”雲景川見人走了笑說。
“七太奶哪裡是被我糊弄住,她是被那幾個嬸嬸糊弄住了。”
雲歲晚想起幾人走時,張氏和李氏都是和老太太一起坐轎輦,唯有陳氏是和仆人一樣走著,看起來雲念雨母女在老宅的日子,大抵是不太好過,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把她的名聲搞臭,從中取利。
雲歲晚見自家哥哥一副不信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罷了,誰讓她從前的確識人不清,“哥,我和七太奶說得都是真的。大房三房都不是她的子嗣,她才不管他們。她隻要雲家不倒,雲家昌盛,佑護她在老家的親兒孫。至於上京城裡誰更勝一籌,於她無礙。她是被忽悠了,以為我要損了雲家基業,才仗著身份來鬨騰。”
雲歲晚的話隻說了一半,七太奶走的時候明顯是將信將疑,要是這事收尾不和她心意,總還是要來的。
就算不是親太奶,但身份擺在那,就是雲家名義上的老祖宗,就得敬著哄著小心應對,不然不孝的帽子壓下來,可就真的前途儘毀了。
況且,李氏走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這事分明是沒完。
“你真的能放下陸祈臣,這上京城除了皇家,可就沒有比他更好的擇婿人選了。”雲景川還是不信自己妹妹能這麼容易放下,“跟哥哥不用害羞,從來你總攔著我,不然我早把他捆來了,打服為止,還管他樂不樂意?”
“我看上誰哥哥都能捆來?”雲歲晚看哥哥這樣信誓旦旦,有心逗弄。
“自然。”
“皇家兒郎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