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著淺紫色衣服,窈窕而來的女人,不是雲歲晚還能有誰。
“她竟然真的來了,果然是自甘下賤。”沈淺淺沒忍住啐了一口。
幾位小姐聽見聲音,循聲看過去,都麵露鄙夷,“還真是不值錢,以為她真能放下陸世子不強求不屬於自己的姻緣呢,真給我們大夏的女子丟人。”
她們見到雲歲晚明明淡妝素服卻依舊姿色脫俗,心裡發酸,嘴上就罵得更狠了,彷佛隻要她們足夠瞧不起她,她的美貌就不再值得豔羨。
其他人當然也聽見了沈淺淺的話。
雲歲晚經過的時候,落紅翻飛,撩動著她淺淡的裙擺,將本就瑩潤絕代的人,襯得更加如夢似幻。
陸祈臣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又很快消失,變成了厭煩。
她果然是放不下自己,還和從前一樣竭儘所能地在自己的生活裡刷存在感,之前的那點清高和骨氣都是裝出來的。
陸祈繡一眨不眨地盯著雲歲晚,她每次見都覺得雲歲晚很美,但是哥哥和母親不喜歡,她隻能偷偷看。
沈淺淺覺得無趣,往後走了幾步,本來隻是看在雲歲晚是將門之後的麵子上,想要勸一勸這個聲名狼藉的女子,現在看來無可救藥。
眾人隻是腹誹,但總有欠收拾的人湊過來討嫌。
“誒呦,雲歲晚,那日還在醉柳居信誓旦旦地說,‘以後和陸世子再無乾係。’這才幾天啊,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過來陸世子麵前晃悠。”
說話的人是秦蒼野。
他一身慘綠綾羅,渾身金玉,竟好意思說旁人花枝招展。
雲歲晚嗤笑,頰邊碎發被風吹散,都沒掩住她**裸的譏嘲,“我竟不知,這滿座千金公子竟都是為了討陸世子的歡心而來,陸世子好大的麵子啊,皇子選妃也不過如此了。”
陸祈臣麵色一沉。
秦蒼野心裡咯噔一聲,“你胡說什麼!”
“哦!”雲歲晚恍然,“其他人都是為了太後而來,隻有你秦公子是為了陸世子而來。”
說著用帕子掩唇,一副撞破了秘密的驚恐模樣,“難怪秦公子打扮得如此風流,還時時刻刻跟在陸世子身後。”
秦蒼野氣得跳腳,用手指指著雲歲晚,“賤人!閉嘴!”
醉柳居堂內寂靜一片。
無論大家如何打機鋒,當麵這樣罵人的,還是第一次。
有人已經眼露輕蔑,雲歲晚自以為憑嘴上占了便宜就想翻身,結果被人指著鼻子罵。
出了這個門,她的體麵就算是完了。
況且瑞王馬上就要來了,若是在殿下麵前失了分寸,不止她自己完了,連他們整個將軍府以後都會淪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