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對我們的人毫不懷疑?”雲歲晚拂過蘭花,奇道。
榴花點頭,“她還怪他們來得太晚呢,說自己是什麼氣運之女,和她合作,算是咱們的人撿到寶了。”
“自信是好事。”
雲歲晚跨步進屋,將那信投進了香爐中。
“陸家人走的時候是什麼表情?”雲歲晚問。
春水已經和門房打聽過了,麵色不好,“聽說是不太好,那陸府還和媒婆說小姐就是愛裝腔作勢,內裡都是一股銅臭味,連定親信物都這麼俗,跌了他們清貴人家的臉麵。”
香爐裡的煙渺渺而起,裡麵隱有紙張燒成灰燼的細碎聲音,
“人越缺什麼就越愛強調什麼,通知林掌櫃,事情可以開始做了。”
“是。”
榴花匆匆走了出去。
母親留給她的店鋪,表麵並不在自己名下,而是分布在各個掌櫃名下,都是當年跟著母親陪嫁過來的老人,信得過。
而林掌櫃名下的幾個店鋪,剛剛和陸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就算事發後陸家反應過來,也查不到她這裡,隻能當是自己倒黴。
另一邊,陸夫人和陸祈臣也回了府內。
陸夫人讓人把夜明珠拿過來,“她雲歲晚是什麼意思,拿夜明珠當信物,分明是諷刺我們侯府寒酸!”
她語氣裡都是不悅,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作為未來的婆婆,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按在地上打臉。
偏偏他們侯府,如今還就是捉襟見肘,若是鬥奢還真不及雲歲晚萬一。
陸祈臣見母親嘴裡全是對雲歲晚回禮的不滿意,但對夜明珠卻愛不釋手,連眼睛都不舍得移開一分,有些無奈。
但說起雲歲晚時語氣也有怨氣,“她既然想送這樣名貴的禮物給我,大可以在私下裡送,如今在這樣的場合又是當著媒婆和十全夫人的麵,恐怕沒幾天,就要成為圈子裡的逸聞了。”
話是這樣說,唇角卻抑製不住地上揚。
雲歲晚之前退婚的時候猖狂,實際上不還是放不下他,這樣大的夜明珠,恐怕把她母親壓箱底的寶貝都翻出來了。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個頂個的口是心非,但都是對雲歲晚不屑,對她對陸祈臣的愛慕堅信不疑。
“說到底,還是我兒子優秀,年少有為,那將軍府的丫頭自知高攀,當然要拿出最好的東西撐麵子。到底是無爵之家,眼皮子淺,日後我多帶她出席些皇家宴會,見見世麵。”
陸夫人表麵說帶她見世麵,心裡想的卻是要讓她去丟丟人,滅滅雲歲晚校長的氣焰。
陸夫人的手還不曾從夜明珠上移開,
“等七日後雲歲晚進門,金水樓那個拍賣的莊子你要立刻拿到,還有她的嫁妝庫房鑰匙。婚禮的事你無需擔心,她能嫁你已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定然沒立場挑剔,咱家鋪子最近和人合作了幾個大單子,收益也不錯,足夠應付了。”
她話音才落,就見管家從外麵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