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打了金絲楠木的錦盒,煩請陸夫人和世子把我那顆夜明珠拿出來,我先放在一起,看盒子合不合適。畢竟工費也不便宜,若是不合適,我好讓匠人再調整。”
雲歲晚見陸夫人想走,眼中流露鄙夷。
當真貪婪又虛偽。
“不必。”陸夫人厭煩她的糾纏,雲歲晚就算知道夜明珠沒了也不敢鬨翻,現在這樣,不就是為了跟自己兒子多相處,真是上不得台麵。
“雲小姐,大家夫人,首先要的是端莊。你從前在將軍府,疏於管教無妨,但入了我侯府,就不能用狐媚子手段。”
陸祈臣聽自己母親這樣說,雖然覺得不妥,但想到雲歲晚既然傾慕自己,就該懂得孝順長輩,不得忤逆。
他隻想著雲歲晚不該忤逆自己的母親,卻完全沒想過,陸夫人的那句話,分明是在指責將軍府的老將軍教女不善,雲歲晚要是能忍下這個,才是真正的不孝。
“陸夫人,我還沒嫁進來呢,我不覺得我的要求有任何不正當,你卻在這裡給我將軍府潑臟水。傳出去,承化候府的臉麵也不好看吧。”
“雲歲晚,你這是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陸夫人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蓋子直顫。
陸祈臣全然不能忍受雲歲晚對自己的態度,愛慕者,就該做小伏低,哪有她這樣趾高氣昂的。
“去把雲小姐的定親信物拿過來,若是她想,可以直接拿走,將軍府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眷。”
雲歲晚費了多大勁才和自己在一起,他定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他說著越發催促丫鬟去取信物,眼中都是不耐煩。
陸夫人雖然內心有些著急,兒子根本不知道那信物已經被自己當了,才敢說這樣的話,不過她料定陸祈臣這樣說,雲歲晚就不敢真的讓人去拿。
雲歲晚暗暗感歎雲念雨真是厲害,就這麼幾天,就讓陸祈臣膨脹成這樣。
她滑了滑茶盞,緘默了半晌。
陸家母子都以為自己拿捏住了雲歲晚,唇角翹起。
雲歲晚倏然抬頭,“承化候府的庫房這麼遠嗎?要不,陸世子給我指個方向,我自己去瞧瞧?”
“你!”
陸祈臣一拍桌子,指著雲歲晚半晌說不出話。
他今日必須要讓雲歲晚低頭,大步跨出去,“你跟我來取。”
陸夫人想阻攔,兩人已經走了出去。
她隻覺得雲歲晚為了和陸祈臣單獨相處,居然連這種激將法都敢用,也不怕最後真撞上了東西沒了,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兩人到了庫房,讓賬房把東西拿出來,賬房卻麵色猶豫,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
在陸祈臣的逼問下,才說出,
“少爺,那,拿東西根本沒入賬,就.....”
他說到一半,見雲歲晚在這,話鋒一轉,“是不是夫人為了慎重起見,自己保管起來了。”
嘩啦——
一陣大風追過,將樹上的一捧花束齊齊吹落,糊了陸祈臣一臉。
他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了那東西的去處。
母親當的壓根就不是自己的頭麵,而是雲歲晚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