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擋了回去。
秦妃不甘地看了大太監一眼,也隻得回宮,“不過是些民間的無稽之談,怎麼就能入了陛下的眼,老三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
麵對她的嗔怒,宮女隻能一直低著頭,瑟縮著不敢說話。
秦妃每次出門都仆從如雲,浩浩蕩蕩,回了月華宮,也是好一番不痛快。
她打發了外麵的人,隻留心腹在殿裡,“高玄殿的虧空,可不隻是牽連陸家,老三也太不小心了。”
大宮女上前來為秦妃揉肩,“好在陛下隻是讓刑部去查,讓刑部隻把陸家推出去就好了。”
“說得輕鬆,”秦妃冷哼,把那紙箋甩了出去,“這裡麵證據鏈縝密,究竟出去了多少筆,都是有數的,對方有備而來,哪能輕易打發了。”
她纖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顫,“我前腳剛替陸祈臣掙臉麵,他後腳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陸家,是該警醒些了。”
陸侯府還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陸夫人沉浸在陸家即將翻身的喜悅裡,陸祈臣也做著娥皇女英的夢。
傳旨的太監來的時候,陸夫人還當是皇上又要賞賜,拿著侯夫人的款去接旨,卻碰了一鼻子灰。
陸祈臣心中隱有不甘,“煩請公公,不知聖上有什麼吩咐。”
赭衣太監麵無表情,“陸世子聽了便知,再說世子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我還有幾日就要大婚,近來事忙,許是有所疏忽.......”
陸祈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太監打斷了話。
“那世子近日也就不必再忙了。”
陸祈臣心裡咯噔一下,他哪裡聽不出太監話裡的意思,但讓雲歲晚進門是唯一能遮掩高玄殿那事的法子。
縱然他這邊出些紕漏,三皇子和秦妃也不當袖手旁觀才是。
除非....他們自顧不暇。
果然,隨著太監宣讀完了旨意,他臉上的血色開始一寸寸褪去,呆呆地跪在原地。
“陸世子,領旨吧,咱家還要趕回去複命。”太監對一個注定覆滅的高門沒多少耐心。
陸祈臣機械地伸手接下了聖旨,宮人帶著輕蔑離去。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
陸夫人聽完聖旨,直接暈了過去。
聖旨上,皇上讓陸祈臣配合調查,以平民憤。
可高玄殿哪裡有民憤,分明隻有天子之怒。
雲歲晚坐在閨房中,看著慈安新送來的信,臉上遲疑。
“小姐,是有什麼壞消息嗎?”榴花問。
雲歲晚將信扔進了香爐中,搖頭,“不是壞消息,隻是....這一切過於順遂了些,順遂得有些不真實。”
看來今晚又得夜探瑞王府了,既然都選了上賊船,這活脫脫的軍師,可就不用白不用了。
她正想著,春水拿著一把香草走了進來,放在了雲歲晚桌邊。
“上巳節,我為小姐買了些香草,驅蟲祈福。”
雲歲晚看著鬱鬱蔥蔥的香葉,聞著沁人心脾的味道,心中鬱結頓覺疏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