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最不耐煩應付這些,好在她從前名聲不好,也沒幾家邀請她的。
榴花和春水看出她不耐煩,直接步入正題。
“其他的都是之前的,小姐遲遲未歸,也就不必參加了,倒是後日有個成王府泰安郡主的賞花宴,小姐去不去?”
“成王府?”
要是雲歲晚沒記錯,這成王府是瑞王殿下的對家啊。
而且她之前向陛下舉薦了慈安,讓他有了把成王世子送入詔獄的能力,成王家還來邀請她?
榴花看出小姐的心思,“那奴婢就說小姐剛回來,便推了。”
“不,”雲歲晚叫住榴花,“回複成王府,我後日定然前往。”
總要去了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被成王府的事情一打岔,她這點睡意徹底消散了,抻了個懶腰。
“榴花春水,我們去看看先生最近在忙什麼?”
雲歲晚一路聽了不少榴花和春水對慈安的誇讚,他如今在上京城可是有名氣得很。
先是布衣之身得皇上召見,又不懼權貴為母伸冤。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慈安先生是不自量力,百姓們都覺得布衣怎麼可能鬥得過權貴呢?”
春水喝了口茶,又聲情並茂地講。
“最後的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成王竟然沒有出麵保下世子,直接讓府衙把他下了詔獄。好多百姓都覺得生活有了盼頭,覺得權貴也不是能隨意欺壓平民的。”
雲歲晚隻是含笑,卻沒有說話,哪裡是權貴不能欺壓平民,無非是慈安傍上了最大的權貴——皇上。
而剛好三皇子一派那時候又困於高玄殿的事情上無法脫身,一邊是皇上眼前建設高玄殿的紅人,一邊是讓皇上氣急的人,這案子雖說棘手了些,卻一點也不難判。
關鍵就是時機,慈安把握得非常準。
雲歲晚和榴花春水嬉鬨了一路,很快就到了楞井街後巷。
“慈安公子,我心慕於你,若你同意,我明日就回稟了阿爹,讓媒婆上門說親。”
雲歲晚剛要掀簾下車,就聽見了清淩淩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她遙遙看見一個錦緞馬車停在巷口,立刻放下了車簾,吩咐車夫,“繞到後麵那條巷子。”
看那馬車,這姑娘定然是富庶人家出身,隻是馬車不算氣派,可見並非城中貴女。
以慈安如今的能力,待來年春闈狀元及第,定能配得上更好的門戶。
雲歲晚想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如今越發世俗了。
慈安那樣的人物,定然不會做此等考量。
她在轎子裡等了一會,待那位小姐的馬車駛離了楞井街後巷,才要吩咐車夫,就聽車外有清朗男聲。
“縣主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雲歲晚笑道:“我是怕唐突了佳人。”
語畢,她掀開車簾,正逢杏花飄落。
許久未見,乍看慈安,卻覺得與從前判若兩人。
他一身棉緞素衣,挺拔立於斑駁樹影下,眼神較之從前多了些洞察深邃和果決魄力,倒是有幾分前世重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