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身上的傷口是被我所致,可我前日才會上京城,我什麼時候打得?”
“前日下午,縣主與郡主奪琴不過,心中鬱結難消,就堵住了從外麵歸來的夫人和我.....”
小翠早有準備,隻說了一半,就讓在座的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雲歲晚點頭,“你這話聽著沒什麼問題,隻是.......”
她突然蹲下來,猛地抬起了小翠的胳膊,掀開她的衣袖露出猙獰傷痕。
“你這胳膊上的傷口,太新了些,若是昨日的,如今該有薄痂,你這個根本沒有。倒像是宴會開席前,剛剛打出來的。”
小翠想要抽回手,但手臂被雲歲晚死死鉗住,根本掙紮不得。
傷口暴露在青天白日下,席麵上的眾人順著她的話看過去,都看清了那還在滲血的鞭痕,確實是新傷。
原本還堅定地覺得雲歲晚狠辣的人,開始動搖了起來。
陸祈臣眉頭不自覺地蹙起,暗惱雲念雨太不小心了,既然都決定要做局,怎麼會有這麼明顯的破綻。
楚歡歡也秀眉一擰,責備地看向了雲念雨。
雲念雨始終低低啜泣,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哭得更凶了起來。
“看起來,這位世子夫人要自取其辱了。”
楚紹譽看著站在中間抹眼淚的婦人,悠哉遊哉地說。
按常理來說,他向來對美人落淚沒有抵抗力,那雲念雨雖非絕色,也算清秀,但自己卻提不起一絲同情。
這時,突然有小廝跑到他們身後,在楚修遠耳邊低語了幾句。
楚修遠又看了一眼那抹紅衣倩影,見這些小手段的確不能傷及她,才點頭,“我知道了。”
楚紹譽側頭,一看就知道是皇叔又有了庶務。
他有些惋惜,“看起來,這熱鬨隻能看到這了。”
說完,兩人起身要離席。
楚歡歡正惱恨著雲念雨,見皇叔起身,忙跟上去,討好地問,“皇叔要走嘛?”
“嗯。”
楚修遠隻應了一聲,眸光在空中與杏眸碰了下,才緩緩收回。
雲歲晚同眾人一起福身向瑞王和五皇子殿下行禮。
他今日能來,她已經受寵若驚了,這點小事,她自己就能應對。
雲念雨見楚修遠離開,長長舒出了一口氣,給跪在地上的小翠使了個眼色。
小翠突然扣頭。
“還請郡主給我和夫人主持公道。”
楚歡歡心裡為楚修遠的離開而失落了一瞬,但一想到皇叔今日特意為了自己來參加宴會,而對雲歲晚卻沒什麼特殊照顧,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難得端莊地坐下。
“我如何給你們主持公道?”
“這傷的的確確是郡主前日所傷,但也確實是今日新傷。”小翠扣著頭聲音發悶,帶著隱隱不甘。
落在旁人耳朵裡,隻當被雲歲晚欺辱後所致。
隻有小翠自己知道,她不是因著雲歲晚,而是不甘自己的命。
她話裡有話,讓在座的眾人一時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