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府本就拮據的銀錢,雪上加霜。
散朝後,雲歲晚走出大殿,追上了楚修遠,恭敬福身行禮。
“感謝殿下,施以援手。”
“你是我的人,總不能平白被人欺負了去。”
楚修遠負手前行,並沒看雲歲晚,唇角卻勾起淺淡笑意。
陸祈臣出來的時候,遠遠看見了並排而去的兩人,莫名覺得晃眼。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自己荒誕的念頭。
瑞王殿下和雲歲晚,怎麼可能?
瑞王殿下怎麼可能看得上雲歲晚這個棄婦。
他一想到雲歲晚今日的作為就怒氣上湧,若不是她,自己到手的爵位怎麼會飛了。
他越想越氣,但還沒邁步離開,就被文安帝身邊的大太監叫進了禦書房。
雲歲晚感覺到身後隱隱有一道怨婦般的目光。
但一回頭,隻有諸位大臣。
那些迂腐言官原本每次看見她都嗤之以鼻,現在隻能含笑避開,再不敢置喙半句。
雲歲晚怕自己今日拉來的仇恨牽累到瑞王殿下,放慢了步子,和他拉開了距離。
楚修遠許久聽不到身後人狗腿的追捧聲,一回頭,卻不見雲歲晚了,倒是看見了自己的大侄子楚紹譽。
楚修遠眸色淡了一瞬,又很快回複如常。
兩人共同走出宮門,就看見英國公沈家的馬車,沈兆川身著淡青色錦服,陽光下像是上了釉的瓷器,品貌端方。
沈淺淺在他身側,不住地叮囑。
“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一會在樂安縣主麵前要表現的好一點,我才能幫你說好話啊。”
“噗嗤——”
楚紹譽聽見這話,強忍著才沒笑得太大聲,張開折扇掩唇。
“這沈家,是真的瞧上了縣主,那沈兆川穿得跟個孔雀開屏一樣。”
楚修遠看了沈兆川一眼。
彆人的事,他向來不關心,但這次,卻想留下看一眼。
兩人剛要上馬車,就聽見了身後沈淺淺大聲地叫人,“樂安縣主!”
雲歲晚一見是沈淺淺,眉眼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沈淺淺見她沒有之前那樣對自己排斥,立刻把沈兆川推了出來。
“這是我哥,沈兆川,已經中了舉人,明年參加春闈。我們英國公府世子,也是唯一的嫡子,絕對沒有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
沈淺淺連忙把自己哥哥的所有擇偶優勢一骨碌說出來,讓沈兆川臉頰微紅。
“沈小姐。”
他禮貌施禮後,雲歲晚也難得有規矩地回了禮。
沈兆川這才抬頭看向雲歲晚,眼眸倏然一亮,“從前隻聽聞樂安縣主國色,如今看來傳言不虛。”
雲歲晚笑開,“沈公子亦是,名不虛傳。”
瑞王府的馬車上。
楚紹譽看著這一幕,笑道:“皇叔,這樂安縣主看沈公子的眼神,好像在挑撿豬肉一樣。”
楚修遠瞥了一眼,他絲毫不懷疑,雲歲晚如果手邊有杆秤,一定要把沈兆川放到秤上秤一秤。
“皇叔,你說縣主在用眼睛秤什麼?”楚紹譽實在好奇。
陽光落在楚修遠過白的頰邊,他眼中意味不明,“自是看看他的斤兩,保不保得下她將軍府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