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語地揉了揉腰,翻了個身剛想繼續睡,卻倏然睜眼,猛地坐了起來。
啊!腰好痛!
但她也顧不上腰了,這是哪,這可不是她在將軍府的閨房。
雲歲晚腦袋因著醉酒有些痛,她揉著太陽穴,仔細回憶著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麼。
她拿著食盒過來討好楚修遠,然後呢,然後呢?
她怎麼睡在瑞王府了,她不會醉酒後惹瑞王厭煩,功虧一簣了吧。
雲歲晚越想不起來越心虛,就怕自己胡說八道,徹底被瑞王殿下厭棄。
“縣主,您醒了?”
幾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鬟端著盥洗工具和餐盤走進來。
“您昨日喝多了,管家吩咐我們溫了醒酒湯。”
幾個丫鬟伺候雲歲晚洗漱過後,又有人端了衣服過來,竟然從外套到裡衣一應俱全。
這麼周到,雲歲晚突然覺得這像是死刑犯上刑場前的大餐,心裡分外不安。
換好衣服,喝了兩口醒酒湯,就跑了。
楚修遠在院子裡,看著那利落的影子嗖地躍上牆頭,翻身而去。
“她每次都這樣?”
“回王爺,縣主從不走正門。”扶風應聲。
楚修遠唇角扯了下,“罷了,她愛翻牆就翻吧。”
說完轉身進了書房。
榴花和春水見小姐一夜未歸,在後院急得團團轉,但又不敢去外麵找,怕有損小姐聲譽。
見到雲歲晚回來,才一起緩了口氣,但見她身上穿著明顯不是昨日的那套,眼中又流露出隱憂。
雲歲晚在家裡又喝了些醒酒湯,腦子才不痛了。
腦子不痛了,想事情也清晰多了,自己昨晚喝多了,想來應該是沒有得罪殿下才是,不然以他的個性,也不會讓自己活著回來。
更不可能給自己買新衣服,她對著鏡子轉了一圈,衣服還挺好看,應該是派了有眼光的女使買的。
“小姐,您這件衣服是上等流光錦,造價不菲。”
榴花又為雲歲晚煮了些溫熱的小食,讓她的胃舒服些,進來看見這一幕,小心試探。
“送您這件裙子的公子想來家世不俗,不止何時能上門提親?”
“提親?”
雲歲晚拾起一塊糕點,聽著榴花的話,手頓了下,隨即笑起來,“他怎麼可能向我提親?”
榴花著急,“為什麼不可能?我家小姐是聖上欽封的縣主,是振威校尉,是閨閣之光,忠君體國,便是皇家子都配得,誰家的公子配不上。”
雲歲晚聽見榴花這樣說,糕點喂到唇邊,突然就咬不下去了。
是啊,這人可以是慈安,可以是沈兆川,怎麼就不可以是楚修遠呢。
如果她能嫁給楚修遠,他們將軍府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榴花,你可真聰明!”
雲歲晚放下糕點,坐到了書桌前。
她要好好盤算盤算,自己有什麼能和殿下做交換的。
畢竟前世,楚修遠可壓根沒娶妻,可見是個不近女色的,雲歲晚沒自信他瞧得上自己,但總有利益可以和他做交換吧。
需得從長計議,不能貿然提出來,以免被王爺覺得自己彆有所圖,反而事倍功半。
雲歲晚心情大好,就見春水從外麵小跑著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