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發顫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精巧的錦盒,盒子裡正是斷裂的木簪和兩塊碎玉。
陸祈臣第一次覺得,他們之間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沒有欲拒還迎,她是真的想讓他死。
或許,前世的夢並不是假的,她真的能在死心後,毫不留情地用簪子捅死他。
心裡莫名抽痛,似乎是被人狠狠挖了一塊。
陸祈臣臉上漸漸浮現出狠戾,秦蒼野不能白死,如果雲歲晚注定不會和自己破鏡重圓,那就也去死吧。
陸祈臣從櫃子地下翻出了一封紙張發黃的信箋,盯著它看了很久,本來不想用這個殺招,但這是她自找的。
雲歲晚不是想嫁給瑞王嘛,他倒要看看有這件舊事橫亙在他們中間。
這兩個人,還能不能恬不知恥地苟合。
將軍府。
外麵因著揭陽伯府的百十條屍體鬨得沸反盈天,被各方死盯著的人,卻香噴噴地睡了一大天。
雲歲晚是真累得狠了,等她再睜開眼睛,天邊已經暈出了水紅色的晚霞。
榴花和春水站在她床邊,見她終於醒了,才緩緩輸出一口氣。
“小姐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
榴花見雲歲晚要起身,忙扶著她坐起來,春水把枕頭和靠墊墊得高了些。
“小姐有傷在身,還是彆亂動了。”
雲歲晚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纏著的紗布,後背也隱有刺痛,昨晚的一切記憶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不知那大夫給自己用了什麼藥,睡了一天,竟然覺得就沒那麼痛了。
她用沒傷的那隻手揉著腦袋,春水趕忙有眼色地給小姐按頭。
“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昨晚您和誰在一起?”
春水本就年紀小,實在忍不住了。
她知道自家小姐在做大事,但總是這麼危險,他們實在心疼。
雲歲晚並不瞞著她們,“我昨晚與楚修遠在一起。誒!”
她話還沒說完,春水聽了這話,手上力道一下沒控製住,讓雲歲晚吃痛。
榴花和春水抱臂審視地看著自家小姐。
雲歲晚經不住他們看,直接和盤托出。
隻是她中藥後,記得並不清楚,隱約是他們好像說起了提親的事,但到底是真的還是自己中藥引起的臆想就不知道了。
還有那個什麼以下犯上。
她臉上一點點燙了起來,自己不會真的做出了那種荒唐事吧。
王爺會不會覺得她是個無用的臣屬,直接棄用她了吧。
“不行!我今晚要去一趟王府!”
雲歲晚一掀開杯子,眸光堅定。總這麼心驚膽戰地可不行,她要去確認一下,自己到底荒唐到了哪個地步。
春水和榴花也點頭,“確實得去向王爺討個說法!定要讓王爺去山海之外,給小姐找來暖玉才算。”
雲歲晚用手指戳了戳他們的額頭,“瞎說,若是討說法,也該王爺向我討說法吧。”
她壓根不敢細想,若是自己真的對王爺上下其手......
救命!哪裡有個地洞,給她鑽一鑽。
這兩個小丫鬟居然還把她幼時的玩笑話拿出來難為王爺,雲歲晚隻覺得自己的臉燙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