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秦家因為舍棄了吳氏和秦蒼野勉強得以保全。
隻是,雖然揭陽伯府沒有被全然連累,聲勢卻也大不如前。
陸祈臣本想靠著這樁案子和梓州的貪汙案在年底得到晉升,如今怕是難了。
為著儘快把梓州的案件敲定,免得像是秦家的這一樁般生變,他去衙署的腿腳又勤快了許多。
梓州案因為有人牽連進了秦蒼野的事件裡,讓這本就十分打眼的事更加重要,若是辦好了,也還有翻身的機會。
陸祈臣日夜拿著卷宗,無一刻閒暇。
也不止是因著儘忠,還因著實在不想聽外麵將軍府和瑞王府熱熱鬨鬨辦喜事的嘈雜。
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場注定不能成事的婚禮,還搞得這樣聲勢浩大,當真可笑。
這一日,他又想出門,就被陸夫人叫了去。
陸夫人眼下烏青一片,一看便知是沒有睡好。
“你日日出去辦差,何時才能將平妻娶進門,為我們侯府延綿後嗣?”
陸夫人這幾日聽了不少風言風語,無外乎是說陸候府娶不到雲歲晚是沒有福份,配不上將軍府的女兒,字字句句戳她心窩。
她定要給兒子風風光光娶個平妻,定要越過那雲歲晚去,免得被人說嘴。
“延綿後嗣?”
陸祈臣腰上玉佩輕顫,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夢境中雲歲晚挺著大肚子身下蜿蜒流血的一幕,若是那個孩子生的下,自然就是他的後嗣。
他唇角浮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延綿後嗣不急,下月初五之前,府上自然能有人延綿後嗣。”
待她失了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區區庶民,自然是任他予取予求。
陸夫人隻當他是在敷衍拖延,直接甩出了一張畫像。
“鹽運司副使的小女兒葉韻瑤,雖然從五品的位置配你低了些,不過鹽務是個肥差,葉韻瑤又盛名在外,為人清婉,定然不似那雲家的女兒一般張狂。”
陸祈臣看著桌上的女子畫卷,清秀有餘,不知怎的下意識就想起了雲歲晚那張揚明麗的臉,對比起來,這葉韻瑤在容貌上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他下意識蹙眉,“鹽運司副使的嫡女怎麼會做妾,母親想多了。”
平妻說得再好聽都是妾,鹽運司副使炙手可熱,怎麼會讓女兒嫁過來。
陸夫人劃著茶盞,陸府幾經波折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夫人眉間也有了幾絲褶皺。
“誰說是給你做妾。你那原配雲念雨本就是去莊子上養病的,隻是去了莊子上身子每況日下,不小心就重病去了,臨死之際愧疚沒有為你誕下一兒半女,想要你立刻娶個續弦。”
葉韻瑤的確不能做妾,但是從五品的文官嫡女,嫁到侯府做續弦還是高攀了的,他們家定然不會拒絕。
陸夫人說得輕描淡寫,就將一條人命判了死刑。
陸祈臣聽著這話,心下心思百轉,五味雜陳。
他與雲念雨的確算得上恩斷義絕,但從前也並不是沒有半分情誼,就這樣讓她死了,難免心有不忍。
陸夫人見他心軟,眸色陰鬱,“她不得聖心,這輩子都回不了上京城了,難道你要一輩子養著她,讓我們侯府永遠生不出嫡子嗎?”
她聽那些流言,心中堵得厲害。
若是不能在瑞王和雲歲晚大婚前把兒子的婚事定下來,侯府定會淪為整個上京的笑柄。
她根本想不通,一個侯府棄婦,怎麼就勾搭上了瑞王。
心中氣惱,偏偏對方是王爺,讓她所有的氣都隻能憋在心裡,一心隻能讓兒子趕緊再娶。
陸祈臣知道,為前途計,舍了雲念雨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