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雲歲晚穿了金線繡百蝶穿花的紅衣,襯得她本就瑩潤的臉蛋更加嬌俏明麗。
榴花和春水很有眼色地坐上了後麵的小馬車,繁複華麗的大馬車內,便隻剩了楚修遠和雲歲晚兩個人。
雲歲晚指尖扣著手心,這馬車不是她第一次做,隻是從前都是作為臣下百無顧忌,如今突然換了個關係,便有些無措了起來。
沉水香縈繞鼻尖,雲歲晚隻覺得車中悶熱,掀起了一點車簾,緩了緩氣。
楚修遠始終閒散地倚在小幾邊看書,餘光睨著一時間八百個假動作的少女,唇角邊浮起淺淡笑意。
雲歲晚見他似是注意力始終在書上,慢慢地放鬆了下來,這才敢偷偷看楚修遠。
發現他似是和平日一樣的文人打扮,但卻比從前更加精巧靡麗,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楚修遠動了下,雲歲晚立刻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但她又覺得自己這樣過於扭捏了些,雖然名分上不同了,但兩人又不是沒見過,瑞王這樣的狀態才對,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大大咧咧慣了,正襟危坐的時候,也裝不了太久,很快就靠著軟墊迷糊了起來。
楚修遠就知道她這樣跳脫的性子裝不了多久。
他狹長的眉眼微微揚起,看著抱著錦墊腦袋不斷下墜的少女,伸手接住了她的臉頰,將她的頭放到了自己膝上。
攤開自己的披風蓋在了她身上。
若是雲歲晚瞌睡前沒那麼緊張,就能看出,楚修遠的書一頁都沒有翻過,拇指上的骨戒轉的差點起煙。
車輪旋轉,雲歲晚一覺睡了許久。
“熱乎的茶水。”
“賣新鮮出爐的大包子嘍。”
“賣花啦,賣花啦,新鮮的合歡花。”
車窗外響起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將熟睡的人吵醒,雲歲晚眉間微蹙,揉了揉脖子。
不知道頭下枕著什麼,竟然溫熱的,她緩緩睜開眼睛,一點光亮入眼,眼睛倏然睜大,立刻從楚修遠身上滾了下來。
“臣女以下犯上,殿下恕罪。”
她剛睡醒,見到自己這樣冒犯楚修遠,幾乎是下意識地發揮出了自己的狗腿本能。
扣首在地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已經未婚夫妻了。
又想起那句脫口而出的以下犯上,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縣主想要怎麼贖這以下犯上的罪?”
楚修遠慵懶地靠在小幾上,動作未變,但出口的話,卻讓雲歲晚更加羞窘。
好在,很快就有打破了車內的尷尬。
“王爺,有人賣花,縣.....主。”
扶風想問王爺要不要買些合歡花送縣主,就看見車裡,雲歲晚伏地跪拜,楚修遠玩味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暗流湧動,瞬間僵在原地。
楚修遠抬頭看向打斷這氛圍的扶風,眸光鋒銳,扶風隻覺得自己這條小命大概留不住多久了。
他按著自己的發涼的脖頸,一點點將車簾合上,遮住了最後的光。
雲歲晚現在恨不得自己是個地鼠,這回真的丟人丟大發了,就在她一時不知該不該起來的時候,楚修遠先起了身。
“馬車走了許久,下去放放風吧。”
雲歲晚聽著這話,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剛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楚修遠的披風,手指蜷縮了下,眼尾微垂浮起一點淺淺的笑。
這個歇腳處並不是個驛站,但是有不少攤販在此處叫賣,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個賣花的少女。
她打扮得素淨清秀,讓人一見就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