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蕪娘,我與花影姑娘早在幾日前的英國公府宴會上已經見過,說起來還是我幫忙報官尋親的,你做這姿態是何意?”
雲歲晚一開口就排除了自己會偷偷抓走花影的嫌疑。
若是她當真對花影有彆的心思,大可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人存在的時候下手,何必幫忙報官,還在這事已經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出手。
圍觀的人聽了這話,麵色緩和了兩分。
蕪娘這幾次早就知道雲歲晚的厲害,明白這幾句話根本不能撼動她分毫,麵上依舊是哀戚害怕的模樣。
“可,可小姐,小姐抓了我。”
她發絲淩亂,似是受過刺激一般,花影裝作心疼母親一般,攬住了蕪娘。
“娘,是小姐收留了你,小姐怎麼會抓你呢?”
隨著她的話問出,周圍靜謐一片,所有人都在等著蕪娘接下來的話。
沒人能拒絕窺聽高門大戶隱秘的快感。
就聽蕪娘繼續說“不,是小姐抓了我,她們把我的臉劃破,我失去了自己的臉,我不記得自己長什麼樣了。”
眾人知道她大喜大悲之下胡言亂語,但已經有人猜到了幾分,她口中的小姐,大抵不是將軍府大小姐雲歲晚,而是江南裴家小姐雲夫人。
許多人眉頭都不自覺蹙起,難以想象她受了多少苦,才被整成了雲夫人的模樣。
花影聽著她的話也顫了下,臉上早就好了的暗傷隱隱作痛,她的臉丟了一段時間了,她也忘了自己的容貌了。
花影倏然抬頭看向雲歲晚,“小姐,我母親說的話,你可敢認?”
雲歲晚發上的流蘇玉墜翻著溫潤的光,不敵她頰畔半分明豔。
“蕪娘說自己想長留上京城尋親,自願賣身將軍府,賣身契還在我手上,不過是數日之前的事情,說我抓了她,這等無稽之談,我如何認?”
“小姐何必裝傻,這事分明是你母親做下的,就因我母親與夫人有幾分相像,你母親就逼良為奴,做下這種惡事,你們將軍府不該給我們個交代嗎?”
花影身上的棉布衣服被身上的婦人壓出了層層疊疊的褶皺,卻擋不住她的激動。
逼良為奴。
這四個字讓周圍看熱鬨的人的心情從同情變成了激憤,將軍府若是做下這等惡事還逍遙法外,那他們的安全還從何保證。
雲歲晚感覺得出,周圍人的目光比剛剛灼熱了許多,若不是顧及她的身份,這些人恐怕立即就能生吞活剝了她。
看來這一次,對方的確是有備而來。
雲歲晚並不急躁,她從袖間抽出了蕪娘當年廢棄的賣身契存檔。
“花影,你如今剛剛找到母親,心情激動,我不怪你。但下一次,還是查清前因後果再來攀扯吧。”
春水把賣身契從雲歲晚手上接過,上麵的日子分明是四十幾年前,按照日子算,甚至可能就是這婦人剛出生時。
這婦人出生時,雲夫人也不過是個稚兒,恐怕連話都不會說,怎麼可能派人抓她。
簡直無稽之談。
周圍人想法各異,就聽雲歲晚開口,“蕪娘,我母親出生那年,你被江南裴家用十兩銀子買下,成了我娘的丫鬟。”
她上前一步,“但從來沒有什麼逼良為奴,你是被你好賭的父親賣掉的,後來你在府上長成後,因為和我娘相像,得了不少賞錢,又都補貼給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