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川久經沙場,一開口嗓音渾厚,倒是當真震懾住了那幾位嬤嬤。
但為首的嬤嬤卻不甘心,本想著在陛下麵前表現一番,好好整治一下這個不聽話的縣主,若是這樣丟人的回去,豈不是被人笑話。
她依舊端著宮裡的做派,“將軍,我們到底是宮裡出來的人,小將軍這樣隨意毆打我們,就不怕聖上怪罪嗎?”
雲景川不以為意,“我妹妹還是聖上欽封的縣主呢,我從未聽說宮裡的嬤嬤就能折辱縣主的道理,我回頭定要參你們一本,叫宮裡好好治治你們這些刁奴。”
皇上的確對雲歲晚有不滿,但雲家在邊境保家衛國,勞苦功高,斷然沒有為了保宮內奴婢而斥責將軍的道理。
雲景川這折子一上去,最後吃苦的隻會是這幾個嬤嬤。
雲景川話一出,他們再不敢拿喬,不能在聖上麵前露臉,也好過回去平白受責罰。
這幾個嬤嬤最會見風使舵,知道雲景川維護雲歲晚,那無論她到底是不是雲家真正的血脈,都一定能安穩坐住雲家大小姐的位置。
她們為了避免責罰,立刻低眉斂目,對雲歲晚也畢恭畢敬起來。
宮內教規矩的嬤嬤向來嚴苛,許多即將嫁入皇家的宗婦都在她們身上吃過苦頭。
如今她們願意退步,雲歲晚也樂得留下這幾個聽話的,好過下一批派過來的不知道是誰的人。
“幾位嬤嬤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處理完府上庶務,就去和嬤嬤們學習。”
幾個嬤嬤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甘心,但雲景川如此強硬,她們也隻能如此。
走的時候,怕雲景川記恨,還悄悄賣了個人情,為首的嬤嬤對引路的春水說。
“煩勞姑娘轉告縣主,皇上已經特赦老將軍回來觀禮,前幾日聖旨就下了,算算日子這兩日就回來了。”
春水見這嬤嬤示好,自然也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立刻福禮謝過。
“聖上垂憐,全了我家姑娘的婚禮。”
嬤嬤見這丫頭好說話,就又多說了一句,“說起來,這事還是陸侯爺幫忙請來的,這些時日邊境太平,侯爺就向皇上陳情,讓老將軍回來觀禮了。”
春水聽見是陸祈臣求來的,心上不安,但麵上還是好聲好氣地安置了幾位嬤嬤。
她小跑著回了正堂,小聲把這事說給了少爺和小姐,兩人臉上都是喜色,一聽是陸祈臣求來的,具是由喜轉憂。
還是雲景川心態好,“左右爹爹定然安穩無虞,有他回來坐鎮,也不會有人敢這樣糟踐你。”
雲歲晚有哥哥在身邊,也安下心來。
雲景川把目光落在了花影臉上,“還當真和我妹妹有幾分相像,隻是內心不看,瞳眸渾濁,像皮不像骨。拖下去杖斃了吧。”
雲歲晚提醒,“蕪娘是雲府的婆子,可以杖斃,這位花影姑娘是個良籍。”
外麵不少人都親眼看著花影走進了將軍府,若是死在了將軍府,事情可就說不清了。
雲景川是個長在行伍的人,想事情簡單,隻覺得有人這樣給自己妹妹潑臟水,實在該死。
他越看花影越煩,又不能打殺了,索性揮揮手,讓人把她打發出去。
花影直到被拖出去,都高喊著“縣主,她可是你母親啊,你打殺了她是要造天譴的!”
雲景川一拍桌子,“把嘴堵上趕出去。”
小廝正要動手,就見門房小跑著進來。
“老爺,老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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