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奴婢之女,窮人乍富說得就是這種人,還沒上玉蝶呢,就敢欺辱宮人,也太囂張了,半點規矩教養都沒有。”
“瑞王殿下也是重諾,不然怎麼會娶她這個出身不好,又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可憐了殿下的好心沒換來賢妻。”
“泰安郡主之前也是沾染了她才被禁足的,泰安郡主她一向善良怎麼會害個犯錯的丫鬟,我看當初就是被陷害的。”
雲歲晚聽著這些人的話,隻覺得可笑。
草菅人命的人被說成善良,自己這個真正無辜的人,反而被說得囂張跋扈又惡毒。
她揚唇,“郡主殿下從何處聽來我隨意處置太監了?”
泰安冷哼,“這還用聽,你倒是說說你的引路太監去了何處。”
泰安不等雲歲晚開口,就繼續說。
“太監都是清白人家擢選出來的,一貫懂規矩,知進退,絕不可能引個路都犯錯,不是你仗勢欺人,難不成他能自己跑去跪著掌摑?”
雲歲晚掃了一圈那群勳貴的冷眼,杏眸映上宮室的燭火,熠熠生輝。
“自是他自己樂得跪的,宮道人來人往,見了這事的人不少,泰安郡主隨便一問就知道。”
泰安根本不聽雲歲晚的狡辯,“即便他是被迫自願的,也定是你欺辱在先,他無奈之舉。”
雲歲晚摩挲了一下手中就被,“便不會是他當真犯了大錯,怕人追究?”
“太監都是宮中規訓出來的,對所有人都是恭敬有加,怎麼可能犯大錯。”
有人搖著頭小聲說。
“這新王妃實在是不成體統了些,看來皇上不策封是對的,第一日就欺辱宮人後麵不知道還要做出什麼。”
“那小太監著實可憐,殷切引路,倒反被人為難。”
那些人左一言右一語,聲音嘈雜至極。
端淑的婢女見自家公主看得津津有味,有些不解,趁著倒酒的契機問:“公主不是說瑞王很寶貝這位新王妃,怎麼眼看著她被人指摘,也不出頭?”
端淑三根手指捏著酒杯,輕啜了一口,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熱鬨彙聚處。
“你懂什麼,皇叔若是出頭,就蓋過了皇嬸的風頭。他在讓皇嬸立威。”
回頭看了自己的婢女一眼,又很快轉了過去。
“泰安這個蠢的,實在是個立威的好靶子,父皇不肯策封,勳貴對這位王妃就多有不滿,總要自己播出些身價,才能讓人敬重。”
她將杯中酒一口飲儘,“左右父皇還沒來,事情總能控製,根本不需要瑞王出頭,隻是父皇對皇嬸態度不明,若是他來了,倒是麻煩。”
端淑話音剛落,就聽見太監尖銳的嗓音。
“陛下到。”
宮殿內的嘈雜驟停,所有人都規矩地朝著文安帝皇後與貴妃進來的方向下跪行禮。
文安帝是一貫的和藹。
“大家都是親戚,不必太拘束。剛剛裡麵甚是熱鬨,不若給朕講講,讓皇後與秦妃一起樂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