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放下了人就要去書房睡。
許是太過心猿意馬,步子有些慌亂,竟然踩到了她的衣帶,被絆了一下。
本也無妨,他可以站住,但雲歲晚手臂一抬,寬大的袖袍就順著細腕滑下去,露出一節藕白的小臂,一把拽住他的衣襟,趁著他沒站穩將人拉到了床上。
油燈的微光被細碎的風拉長,來回搖動,讓本就昏淡的光平添了幾分曖昧。
兩人借著月色孤燈相望,呼吸相聞,近在咫尺,楚修遠再往前一寸,就能碰到那柔軟馨香的唇瓣。
但他還是撐起了手臂,“你今日醉了。”
剛要離開,身穿雲端杏色常服的女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用兩隻手死死拉住了他的領子。
“我沒醉,王爺,我們還沒有圓房。”
楚修遠麵對十萬大軍,依然麵容冷肅,但麵對小小女子,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雲歲晚勾唇淺笑,他剛一個晃神,她就翻身跨坐在了他腰間。
“王爺,彆怕。”
她一直手按住他肩膀,另一隻手解開了他的腰帶,隨手扔到了床下。
腰帶吧嗒一聲落地,掛在玉帶上的荷包散開,荷包中的糖果滾了出來,若是雲歲晚自習看,就會發現,這是她從前分給楚修遠的糖。
她伸手摘下了頭上唯一的玉簪,三千墨發飄落,在孤燈映照下,每一根發絲都帶上了氤氳的光,明豔聖潔,不可方物。
楚修遠喉嚨滾了滾,剛要推開身上的人,就聽雲歲晚說:“殿下,我們已經成婚了。”
聲音因著醉酒帶上了兩分嬌嗔,一束煙花在楚修遠腦中炸開。
雲歲晚不想聽楚修遠的拒絕,纖纖指尖點在他唇上,“嬤嬤說,成婚的人,就該睡在一起。”
她指尖下滑,撫過他的喉結,滑過他的鎖骨溝壑,伸手就要撥開他的衣服。
還沒等動手,就被楚修遠按住。
雲歲晚秀眉蹙起,還以為楚修遠要拒絕。
卻見楚修遠一個翻身,將她按在床上,“怎麼能勞累王妃,自該為夫效勞。”
唇齒相接,兩人都酒意上頭,隻覺得燥熱溫軟。
微風拂過窗外的玉蘭花,杏白色的玉蘭花被風撩撥得花瓣輕顫,玉.蕊透出一點點香甜,引來蜜蜂趁夜采擷。
外衣儘褪,肌膚廝磨,薄汗相融,雲歲晚有些難耐,不受控製地勾上了楚修遠堅實的背,指腹上摸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凹凸。
她驚了下,才發現楚修遠的背上都是錯落的舊傷。
楚修遠見她分心,耐心地為她解惑,“我母親說我是她的恥辱,冷宮孤苦,她被皇上發落過去後,就日日用鞭子教我認清自己的罪惡。”
他語氣隨意,似是在說著無關痛癢的話。
雲歲晚輕柔地撫摸那些可怖的傷口,滿眼溫柔,但楚修遠卻並不給她繼續分心的機會。
屋外倏然狂風大作,玉蘭花險些被吹落,隻得緊緊攀著樹枝,任由大風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