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又做出一副傷神的模樣,似是當真在穿過花影看雲念雨。
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最喜歡癡情又受過傷的脆弱男兒,他料定花影既然喜歡自己,知道自己如此癡情,一定更加傾心。
畢竟雲老將軍答應過以軍權做嫁妝,花影如今都不肯據實想告,若是強逼保準她要魚死網破。
不如懷柔以待,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陸祈臣在心裡盤算著算計花影,花影卻想得是另一樁。
陸祈臣如今知道雲念雨的好了,卻不知道在他麵前的就是從前的雲念雨,是他自己殺了她,如今竟然還懷念起來了。
花影吃著這和從前味道並無二致的糕點,卻覺得難以下咽,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淡淡地說:“侯爺情深義重,夫人在天有靈,定會動容。”
她在回陸府報仇和另嫁高門間搖擺。
陸祈臣卻打斷了她,感懷地說:“她已經去投胎了?”
花影蹙眉,“什麼?”
陸祈臣扯出一抹傷懷地笑,透出了幾分羸弱,“昨晚她曾給我托夢,說我們今生無緣,叫我不一定不要繼續蹉跎時光,要尋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相守餘生。”
陸祈臣說著,手向著花影的方向挪了兩寸,暗示的意味甚濃。
花影卻覺得簡直無稽之談。
自己還活得好好的,談何托夢。
許是陸祈臣許久不曾用那塤責罰她,她膽子大了起來,直接挑破,“侯爺,你不會看上我了吧。”
她覺得可笑極了,從前她情真意切,他棄如敝履。
如今她虛情假意,隻因占了雲歲晚的身份和雲歲晚的臉,他竟然也舍得在自己身上花心思了。
一時間怨憤上頭,她突然覺得陸家這一家人都該去死才好。
就算她不能嫁入高門,也不叫承化候府的人好過。
陸祈臣沒想到花影竟然這樣大膽,但也正和他的心意,他握住了花影的手,“我早就喜歡上你了,隻是之前記掛亡妻,才始終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他眼神真摯,花影看著諷刺。
“所以侯爺是打算八抬大轎迎娶我過門嗎?”
陸祈臣愣了一下,他還記得公主的警告,他怎麼敢直接上門提親。
這花影出身低賤,既然喜歡自己,就該知道她不配做他正妻,沒想到竟然開口就要自己八抬大轎相迎。
他有心拖延,打算先穩住花影,不要被其他人趁虛而入,隻說。
“我如今名聲不顯,不願辜負了你,等到十五日後醉柳居的學子宴,我若能一鳴驚人,定來將軍府提親。”
陸祈臣向來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他相信自己這十五日就足夠讓花影死心塌地,就算為妾,也會甘之如飴。
鵝黃女英,他都要。
雲歲晚能嫁入瑞王府,他自然也配得上更好的。
花影眼中怨恨一閃而過,笑著說:“好,學子宴,我也會前往,郎君定要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