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叔的眸光冷了下來,楚紹譽識趣地閉上了嘴,兩人剛剛討論的國家大事倏忽之間都被排到了次位。
楚紹譽屏息凝神地等著,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然敢與瑞王妃相約。
很快,兩人就等到了這人。
來人豐神俊秀,姿態卓然,雖然一身衣飾都非貴價,卻自有一段風流,可比負雪寒梅,枝上白梨。
楚紹譽鬆了口氣,“是他啊,皇嬸之前救過他,他為皇嬸做些事也平常。”
本以為皇叔能回過神,卻沒想到對麵的人麵上更冷。
楚紹譽自然不知道,楚修遠從不懷疑雲歲晚會看得上什麼凡夫俗子,更不會懷疑雲歲晚對自己的感情。
讓他不悅的,是慈安進屋前端正衣襟下擺的動作和那雙希冀的眼睛。
慈安,竟然敢覬覦瑞王妃。
另一間中的兩人根本不知道此間人的想法,慈安把自己從蕪娘身上查到的線索說與了雲歲晚。
“從蕪娘的身體情況看,她絕無可能順利產子,更遑論誕下女兒還順利長大,死人不會說謊,有她的屍體作證,王妃就可以回到將軍府。”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
“隻是我們發現,蕪娘體內似是中過一種毒,這種毒十分稀有,恐怕這背後另有陰謀。”
雲歲晚擔心的正是如此。
若是想回到將軍府,靠蕪娘的屍體就可以打破花影之前所說的一切。
但那些人費了這麼大力氣,怎麼會是僅僅想要換掉將軍府女兒這麼容易。
雲歲晚略做沉吟,“慈安,你根據這毒繼續追查。”
她拇指勾勒著瓷杯邊緣,至於她自己,則要查另一個人。
那日學子宴上,花影看陸祈辰的表情太奇怪了,這其中必有蹊蹺。
兩人相繼從迎客居出來,身後的人隻覺得腹中酸澀,鼻息中都是檸檬的味道,氣得策馬離開。
雲歲晚回到瑞王府的時候,楚修遠已經坐在了房中。
他身上紫衣冠服還沒來得及換下,背如修竹,隻是隱隱有幾分氣惱失落和與生俱來的驕傲。
“王爺今日怎麼回來的這樣早?”
雲歲晚猜到他定然是在朝堂中遇到了事情,但他不說,她也不好直接問,剛要給楚修遠倒一杯茶,手腕就被人拉住。
她輕呼一聲,就被人拉進懷裡,唇瓣覆上暖意。
沉水香中似是染了些甜膩,與從前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大相徑庭。
雲歲晚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呼吸,“王爺千金之軀,怎麼竟做那偷襲的小人行徑。”
懷中女子嬌憨可人,楚修遠心中酸楚掃去大半,隻是還隱有發悶。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不該遷怒旁人,堂堂大丈夫,居然吃這種沒有源頭的飛醋,實在丟人。
他鬆開了手,放她離開。
“可是宮中出了變故?”雲歲晚沉吟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他們是同盟,他若出事,她亦不能獨善其身,自該分擔。
更何況如今他們已是夫妻。
但楚修遠似是有難言之隱,看向她的眸光幾番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