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本就不敢和雲景川對著乾,聽見雲景川的話,心中猜測一閃而過,更加不敢留人。
雲景川對她的態度很滿意,轉頭看了一眼陸祈臣。
“妹夫,我們將軍府陪嫁來的人,終究都是將軍府的人,若是在陸候府少了一根頭發,我少不得都要來問一遍緣由。”
他一刀將承化侯府門口的石獅子劈成了兩半,煙塵四濺,將軍英挺站立其中。
“今日我妹妹受得委屈可以算了,來日若有下次,你我兩家有如此石。”
陸祈臣連聲說是,眼中卻有恨意一閃而過。
今日所受的屈辱,待到功成時,他定要向雲家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雲家父兄撒夠了氣離開了,花影又被丫鬟背進了房中,陸祈臣眼神陰狠地盯著他,但偏偏將軍府的人忙忙碌碌地圍了一大圈,他一時不好發作。
陸祈臣平複了呼吸,換上了一副柔情姿態,“我來照顧姨娘,你們先到外麵守著吧。”
幾個丫鬟停住了手裡的活計,互相對視了一眼,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花影見人都走出去了,下意識往被子裡一縮,卻被陸祈臣一掀杯子薅著胳膊拉了出來。
她見他腰上的塤不知去了哪裡,放下心來,“今日的事情,我並不知情,是陸夫人幾番難為我,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陸祈臣隻是盯著他,既沒有進一步逼迫她,也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花影一時急迫,口不擇言,“陸祈臣雲景川說得話你忘了嗎?你不能動我。”
陸祈臣突然笑了起來,“我當然不會動你,不隻是你,連帶著將軍府的奴婢小廝我都會好生照看,但”
他鬆開手臂,鉗住了她的脖子,“但你也要安生一些,不然魚死網破,我也定要拉著你陪葬。”
花影說不出話,隻強撐著點了點頭。
左右他現在不能要自己的性命,騙騙他又如何。
隻要有機會,她還要攪和這陸家。
陸祈臣隻當她是真心認錯,鬆開了手,理了理自己的腰帶,揚聲,“花影,我還有公務沒做完,晚上再來陪你。”
說著大步走了出去,隻留下門扉開合的一扇日光。
陸祈臣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書房。
進書房前他還是一派溫潤平和,門一關,外麵的小廝就聽見了裡麵霹靂吧啦砸東西的聲音。
大家都知道侯爺在裡麵發了大火,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瓷器書籍混亂一地,陸祈臣一身白色錦服,撐著書桌站立,臉上都是未消的怒氣。
“雲景川竟敢辱我至此,來日我定要斬了雲府滿門,雞犬不留。”
他一點點收攏了壓在桌子上的手,半邊臉籠在了陰影中。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陸祈臣書房外的下人一貫有眼色,沒有大事不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果然就聽門外的人說,“侯爺,琴歡姑娘已經安排好了。”
陸祈臣眉眼間黑氣一掃而空,唇角勾上狠戾的笑,“看來,雲家離滅門的日子,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