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麻煩你了啊孫河。”
“應該的。”
推開車門下去後,李言誠從褲子口袋掏出證件給警衛人員遞了過去。
警衛人員借著路燈仔細看了看,核對清楚後,把證件還給了李言誠,並且還敬了一個禮。
“李大夫,鐘副局長讓您過來後直接去一樓小會議室,他在哪裡等您。”
“好,謝謝。”
把證件裝好後,李言誠衝警衛人員點點頭,抬腳便向樓門洞哪裡走去。
汽車的聲音引起了樓裡人的注意,當他走到樓洞口時,裡邊就有人迎了出來。
看到裡邊走出來一人,李言誠腳下一頓,因為外邊黑樓道裡邊有燈,他還看不清到底是誰。
“李大夫,辛苦了,這麼晚還把你叫過來。”
裡邊人一開口,他就知道是誰了。
李學毅,暫時還沒離任,但也不到一處來了的那位處長。
“處長,來的路上孫河跟我講說有人中毒了。”
李言誠沒故作大義的說什麼不辛苦,都是為了工作之類的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到。
“嗯,病房裡現在有請過來的醫生正在看,我跟你交代幾句再進去。”
李處長從樓裡走出來,拉住李言誠的胳膊就將他往一旁走了幾步,停下後,又從口袋裡掏出煙給發了一根。
他這樣一弄讓李言誠還有點發愣,剛才過來的路上孫河把車開的就差飛起來了,這怎麼看上去好像也不是那麼急啊。
點上煙後,李處長轉著頭看了圈,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李大夫,病房裡鐘副局長在,方局可能還在來的路上,還有誰會過來暫時不清楚。
等會兒進病房後,你什麼都不要問,也什麼都不要說,就直接過去看下中毒的傷員,能治,你不用問誰的意見,直接動手治,如果感覺沒把握,退下來就成,也沒人會逼你必須治。
聽明白我說的話沒?”
聽是聽明白了,可李言誠腦袋上的問號更多了。
這什麼鬼,什麼叫能治就直接動手治,沒把握就退,合著是沒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治嗎?
也許是看出來李言誠眼中的疑惑了,李處長在抽了一口煙後又繼續說道:“傷員的情況很複雜,你跟當初公安專案組的那個小夥子你們是兄弟,應該也聽說過,現在病房裡中毒的那個人就是當時專案的嫌犯,陳光耀。
剛才二處那邊正在審訊他的時候,突然很莫名其妙的就開始頭暈、嘔吐,現在已經陷入昏迷中了,搶救的大夫剛才給洗胃了……”
李處長後邊說的話李言誠已經聽不進去了,當他聽到中毒之人的名字以及中毒的症狀時,心臟就狠狠的連跳了好幾下。
二處對陳光耀肯定是嚴防死守,怎麼還會讓中毒?
還有,中毒的症狀……不會吧,不會跟朱永祥的一樣吧?
如果真的一樣,那豈不是說……
想到這裡,李言誠的臉色一變,當下也顧不上什麼了,急忙轉頭掃了眼四周。
“怎麼了李大夫?”李處長也看出來李言誠有點不對勁了,沒再繼續講下去,皺著眉頭問到。
“處長,孝同跟沒跟你說他那裡從京郊監獄提審過來的那名罪犯的情況。”
“京郊監獄?”李處長微微一怔:“你是說那什麼朱家兄弟?”
“對,朱家兄弟的老大朱永祥,今天白天的時候他也中毒了。”
“我聽……嗯?李大夫,你的意思是……”
“處長,我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不過也不一定,朱永祥中的毒是肯定死不了那種,讓他中毒的目的現在還未知,我先開始是懷疑這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但現在陳光耀也中毒了,那就不好說了,可也要看陳光耀到底中的什麼毒,如果二人中的毒一樣,那這其中就肯定有貓膩,您最好還是讓附近的守衛更嚴密一點。”
李言誠沒說樓裡的人會不會有問題,這話輪不到他一個借調的大夫說,這位李處長辦案經驗豐富,相信他能想到的。
“走,我帶你進去,你看看陳光耀的情況。”李處長也沒說什麼,隻是把手中的煙往地上一丟,示意李言誠跟他來,轉身就朝樓裡走去。
見狀,李言誠也急忙把煙丟掉跟了上去。
……
一樓的病房裡沒幾個人,就那位鐘副局,還有一個跟李處長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看那氣勢以及臉黑的程度,應該就是二處的處長洪定國。
再還有兩位中年大夫,一個三十來歲的女護士。
兩位大夫一位麵色凝重的站在病床的腳頭,還有一位帶著聽診器站在病床的左邊,一直在聽著躺在病床上中毒之人的心跳。
病床右邊地上還放著一個不小的桶,裡邊有不少嘔吐之物,基本都是液體,還帶著泡沫,被泡沫遮擋著,也看不出來嘔吐物本來的顏色。
中毒那個人的臉色青黑,這樣看,倒是跟白天朱永祥中毒後的情況挺像,此時躺在那裡如果不仔細看到話,都看不到胸口的起伏,也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看著好像就要嗝屁那種。
聽到病房門響,屋裡幾個人轉過頭看了過來,鐘局看到跟在後邊進來的李言誠,雙眼猛然一亮,抬手就招了下,示意他過去。
李言誠一看,急忙走上前。
見他過來,鐘局指了下病床:“李大夫,你去看看,不要有顧慮,出了任何問題我擔著。”
“是”
隨著鐘局的話音,原本一直在聽陳光耀心跳的那個大夫收回了聽診器,對李言誠點點頭,就往後退了幾步。
領導都下令了,李言誠也不客氣,直接走到病床邊伸手就抓住了陳光耀的右手腕。
這時,站位靠後的二處處長挪到了李處長身旁,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李,這就是一處那位新處長讓借調來的大夫?”
“嗯,彆看年輕,水平還不錯。”
“你怎麼知道不錯?不是剛來麼。”
“嗯,剛來就已經出手兩次,讓孝同手中的那個案子起死回生了。”
“你說什麼?不是說嫌犯已經死了,線索全斷了麼。”洪處長滿臉的疑惑。
“是死了沒錯,不過臨死前被這位李大夫強行叫醒,給我們擠出來了二十分鐘時間問話,這才讓線索沒有徹底斷。”
“這……這也行?我記得部隊總院那個外科的什麼主任不是都說,那人不可能再清醒了麼?”
李處長撇了撇嘴:“事實是人確實被叫醒了,就在一號,當時我跟方局、鐘局都在場,親眼看到的,對嫌犯的問話我們也親自參與了。
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剛進來鐘局就叫他過去看。”
“我……”洪處瞪大眼睛看著正在那裡把脈的李言誠,嘴巴動了動,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