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僅僅就是這一會兒,我們沒有很強的耐心去給你做思想工作,等你自己慢慢想通。
現在是晌午十一點零五分,最多到十二點,你如果還不打算配合交代,那我就隻好用我的方法讓你交代了,到那時,你可彆說我心狠手辣。”
看到任芸芸睜眼又閉眼,一旁的李言誠不等那兩位領導開口,他搶先說到。
如果不是知道老許暫時不可能答應,在任芸芸身上用那種特殊方法,他剛才就用了。
眼前這個女人想要他的命,而且差點就得手了。
在李言誠的心中,他已經給這個女人判了死刑,至於說的什麼未來的路很長,不好意思,那是下輩子的事情,你轉世投胎後再慢慢活吧。
聽完他的話,任芸芸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沉默了好幾分鐘,就在三個人的耐心逐漸消失的時候,她忽然歎了口氣,睜開雙眼說道:“想知道什麼你們問吧,但我要提前說明的是,我知道的未必有你們多。”
多不多的問了才知道。
蘇孝同清了清嗓子,直接就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給李大夫的茶缸裡下毒?”
“我接到的命令,讓我在你們出公差前想辦法對李大夫下手,至於為什麼要毒死李大夫,還不是因為他掌握了那手可以使人無條件配合交代的方法。”
“你怎麼知道他會那個方法?”
“之前我並不知道,是給我下命令的人說的。”
“給你下命令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
“任芸芸,既然開始配合了,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我真的不知道。”任芸芸搖了搖頭:“我從沒看到過他的臉,隻知道他是個男的,聽聲音大概四五十歲,聲音有點沙啞,個子不是很高,最高不超過一米七。”
“你們是怎麼聯係的?”
“他跟我約定了一個地方,有什麼任務都會寫到紙上放在那裡,每天下午下班我都會過去看看。”
“你加入那個組織多長時間了?”
“我進局裡上班後一個月。”
說到這裡的時候,任芸芸的臉上忽然湧現出一抹驚恐之色。
“處長,蘇副處長,你們能想象到當早上睡醒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枕頭邊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封信,是有多麼的嚇人嗎?”
“任芸芸,你的意思是說,那天早上你一醒來,就看到枕頭邊多了一封信?”
聽到她這樣說,蘇孝同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是”
“我記著你不是住在局裡的單身宿舍裡麼。”
“沒錯,可是……可是那封信就是出現的那麼莫名其妙,我當時差點沒嚇死。”
可以想象的到,睡一晚上醒來,屋裡忽然多了點東西,彆說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子了,就是蘇孝同可能也會起一身白毛汗。
“信裡的內容是什麼?”
“幾張照片,我家人的照片,我爸媽,我姐我姐夫和他們的孩子,還有弟弟妹妹。
還有一張紙條,說我如果不想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消失,就把嘴巴閉緊,然後按照上邊的地址,下午下班以後過去。”
“就這樣,你就加入了他們那個組織?”
“我……我也不知道已經該怎麼辦才好。”說著說著,任芸芸顧不得自己左手上還紮著針,抬起雙手就掩麵痛哭起來。
看著她哭了一會兒,蘇孝同才接著問道:“這幾年你都為他們做過什麼?”
“就……就按照他的安排,跟陳遼處對象,然後……然後就是前年……前年趁局裡搬家,檔案室比較亂,幫著……幫著銷毀了一份案卷。”
此言一出,蘇孝同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幾分,正準備繼續問下去呢,忽然好想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往外跑去。
“處長,言誠,你們先問,我去打個電話。”
李言誠和許貴善都是去年才來的,對之前的事情根本就不清楚,但也知道蘇孝同肯定是從任芸芸剛才交代的內容裡得到什麼重要信息了,二人互相看了眼,便又繼續開始詢問起來。
“任芸芸,你元月份申請來我們一處,是不是也是那人安排的?”問話由老許接了過去。
“是,那個人給我下的命令,讓我接近李大夫,想辦法除掉他。”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動手?”
“他本來給我的時間是半年之內,可就在前兩天忽然又給我下令,讓我一星期之內就必須動手,我才……”
“他告訴你說,殺李大夫的原因,就是因為李大夫掌握了那種可以使人乖乖聽話,問什麼答什麼的技術?”
“是……是的。”
“那你為什麼又要自殺?剛才李大夫如果真的把那杯水喝掉,死了的話,你完全可以推的一乾二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也不能拿你怎麼辦。”
“我……我看到李大夫去厲副主任辦公室後沒多久,蘇副處長就提著老鼠過去了,我就知道,李大夫肯定已經發現水裡有問題,能背著我去厲副主任那邊,應該是對我有所懷疑。”
“所以你就乾脆自我了斷。”
“是的,我的任務沒完成,可我如果死了,我想,那個人應該不會再對我家人動手了吧。
處長,事已如此,我什麼都願意配合,隻求你們能保護我家人的安全。”
“嗯”老許點了點頭:“這個你放心,你家人的安全我們一定會儘全力保護,但是……你現在交代的這樣不清不楚,我們至今也沒搞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這讓我們怎麼保護,總不可能把你的家人關起來吧?”
“我……我真的沒見過那個人的長相。”任芸芸有些著急,雙手撐著床乾脆坐了起來。
“你一共跟他見過幾麵?”
“就三次。”
……
問話還在繼續,那邊蘇孝同跑回到中院自己的辦公室,直接把電話打給了鐘副局長。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非常要命的問題,那就是一定要把那個已經被判刑了的罪犯保護好,可不敢讓他現在死了。
如果那人現在死了,很多事情的真相可能就真的消失了。
當鐘局接到電話後得知發生在一處的事情,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好家夥,局機關衛生室竟然出了個這樣的人。
放下電話後,鐘局感覺自己腦袋都有點發暈,血壓那是噌噌的往上漲。
硬是頂著發漲的腦袋,他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快步去到局長辦公室,也不管正有其他人給方局彙報工作,直接揮手讓人家先走,等那人退出去後,就急忙將發生在一處的事情講了一遍。
先是二處那邊冒出來兩個,現在局機關衛生室又冒出來一個,鬼知道局裡還有沒有這種人,方局在聽完鐘局的彙報後,也感覺自己腦袋疼的厲害。
不止是腦袋,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眼下還不是考慮其他的時候,隻能一件一件處理,當務之急是先跟秦省那邊聯係,請他們務必要保證那個人的安全。
這個就交給方局了,由他負責跟那邊聯係,而鐘局現在立刻就要趕到一處去,看看那個任芸芸是否還交代出了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講真的,方局和鐘局這一刻都想退休了。
元月份的時候他們之所以著急,把明顯還未查完的案子先紮住了,就是擔心再出什麼幺蛾子。
二處出現的那倆家夥,讓他們都夠頭疼得了,生怕被誰抓住把柄攻擊。
那邊現在看似是沒多大問題了,可這邊又跳出來一個,還是在局機關呆了四年的人,這可真是能要了他們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