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您這邊請。”蘇孝同抬起胳膊虛引了一下,然後解釋到。
“是需要您出麵協調,那個組織的資金供應渠道特彆龐大,涉及到多個省市,上百號人,如果想要一網打儘,就必須跟那些城市溝通協調好,大家儘量一起動手,方能除惡務儘。”
“原來是這樣啊,沒問題,需要我出力的地方,責無旁貸。”
……
“肖遠,剛才那兩個人跟你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人就沒有一點想象的地方嗎?”
同一時間,一輛正從澱海往城東開的吉普車上,坐在副駕駛的金智海半轉過身子看著坐在後排的肖遠,有些不死心的再次問到。
他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帶著肖遠全城區各個派出所跑來跑去的進行辨認,人是見了不老少,可始終沒找到要找的那個人,事關自己好兄弟的人身安全,他早就心急如焚了。
肖遠坐在後排仔細在腦海中回想著剛才見到的那兩個人的模樣,不停地跟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個賣紅薯的家夥進行著對比,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搖搖頭。
“智海,我確定不是,那天晚上我見到的那個人他的雙手雖然沾了土,看上去有點臟,但絕對沒有那些裂口。
剛才那兩個人手上的裂口和手掌上的老繭,一看就是經常乾體力活形成的。”
“瑪德,真是邪了門了,那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金智海恨恨的罵了句。
總共有五個目擊者分開辨認,就是擔心他們幾個如果一起辨認會互相影響。
現在這樣操作,理論上來說五個人都認錯的可能性不大。
可辨認了這麼多人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們的方向搞錯了。
望著窗外的金智海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那個人做事情那麼謹慎,他又怎麼會想不到肯定會有人能看到他,從而向公安反映情況。
既然他能想到,那就一定有應對的辦法。
那麼……他的身高,還有體型和聲音很可能就是故意偽裝的,為的就是轉移視線。
這家夥現在指不定在哪裡貓著正看樂子呢。
問題來了,就算能想到這點,又該怎麼破局?
什麼樣的人能偽裝成那個身高?
個子比那個高的應該不行吧,個子低的可以人為增加一些高度,高的話總不能把自己腿鋸了。
還有體型,把自己穿臃腫一點就可以。
想著想著,金智海就發現自己鑽進死胡同裡了,如果真是那樣,那符合條件的人可多了去啦,完全沒辦法查。
彆說男人了,就是女人偽裝的都有可能。
嗯?女人?
“肖遠,你說你那天晚上在市場看到的那個人,有沒有可能是個女人?”
“啥?”後排的肖遠以為自己聽錯了呢,眼睛瞪的溜圓。
坐在他旁邊的刑偵二處偵查員和正在開車的司機,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有沒有可能是女人偽裝的?”
“女……”肖遠剛準備說不可能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雙手,白白嫩嫩,如果單看手的話,還真有可能。
可轉瞬他又想到了李言誠的那雙手,也是白白嫩嫩,十指修長,每個指甲都修剪的特彆整齊。
“智海,這個我真不敢亂說,如果單看手,我隻能說有可能,因為我很少見到哪個男人的手長成那樣。
可是大誠的手確實比那雙手還漂亮,我就真說不準了。”
呼……
金智海長出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坐直了身體。
他剛才也就那麼一說而已,處裡根本就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突發奇想去調整偵查方向,因為那根本就沒法查。
如果真是女的偽裝的,那範圍可就太大了,京市最起碼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符合那個條件。
他要是敢給組長彙報說擴大調查範圍,把女的也框進來,他們組長絕對能把他剁吧剁吧喂豬去。
可是現在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啊。
朱永揚的弟弟妹妹還在他們處後邊的單身宿舍裡住著,總不能一直就這樣住下去吧。
還有自己那個好兄弟,每天上下班都是提心吊膽的,長此以往要出事兒的。
更重要的是,那夥人還會不會再繼續利用各種辦法去威脅彆人,朱永揚敢報警,是因為他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如果換一個人呢?
……
李言誠也再思考這個問題。
回到院子後,他就把小鵬鵬從金家抱到了他這邊。
金智海這幾天都沒回來,他隻要一回來就會把孩子抱過來,讓邢立華能歇歇。
雖然她娘家媽還在,但那老太太年紀也不小了,白天看一白天孩子,晚上基本八點就休息了。
邢立華白天上班,下午下班回來就要看孩子,金智海在了還好說,像這幾天不在,她也累。
所以李言誠是能幫上忙就搭把手,剛好孩子跟他玩的也還不錯,不認生。
這會兒他抱著這個剛吃飽了已經準備睡覺的小家夥,一邊給他哼著亂七八糟的歌,一邊哄著睡覺,腦袋裡還不停地琢磨著自己的事情。
“大誠哥,你哼的那是什麼啊?”
寧寧也在這邊屋裡,趴在桌上正認真的寫著給她布置的作業。
李言誠嘴裡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曲調,讓從未聽過的寧寧一下就來了興趣,放下筆,抬起腦袋好奇的問道。
“啊?打擾你了啊,我不哼了。”
正在思考問題的李言誠被寧寧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醒了,他壓根就沒聽清人家問的是什麼,隻以為自己的聲音太大,影響學習了,便說到。
“不是打擾,我是問大誠哥你哼的是什麼,我怎麼沒聽過。”
哼的是什麼?
李言誠嚴重閃過一絲迷茫,他剛才在思考問題,根本就沒注意自己哼的是什麼,現在被寧寧一問,這才回憶了一下。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到了千萬要躲開……”
“噗嗤……哈哈哈……”剛才光聽曲調,寧寧還沒啥反應,就是覺得沒聽過感到有些好奇而已。
現在李言誠把歌詞給唱出來了,直接就把這丫頭給逗得笑噴了。
她這一笑不打緊,把已經迷瞪了的小鵬鵬給嚇的就是一哆嗦,咧著嘴就想哭,李言誠急忙抱著悠了半天,才讓這小家夥又睡了過去。
見小鵬鵬又睡著了,捂著自己嘴的寧寧這才放開手吐了吐舌頭。
“大誠哥,你唱的那是啥啊,我怎麼沒聽過,而且女人怎麼還成老虎啦?”
“我就是瞎哼哼,你快學你的習吧。”
“哼,我小時候你都沒給我哼過歌。”
我去……
看著寧寧那突然撅起的小嘴以及臉上不瞞的神色,李言誠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這丫頭,多大點事兒啊,這怎麼連自己侄子的醋都吃上了?
你小時候我沒來,原來那家夥能給你哼這歌那才真是出了奇了。
“我不會唱歌啊,怎麼給你唱?”
“你剛才唱的那不就是。”
“那就是隨口瞎咧咧的,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啥。”
“我不管,大誠哥你也得給我唱。”
“呃……剛才不是給你唱了麼,我隻會那一句。”
“哼,大誠哥你等著,我不跟你玩啦。”
這丫頭恨恨的翻了個白眼,重新拿起筆開始學習起來,還不停地哼一聲,哼一聲的。
那就是明白的告訴你,我生氣了。
逗得李言誠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害怕給自己惹來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