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衣服過去打開門一看,是今晚在大門口值班的二隊隊員瞿先鋒。
“先鋒……”
“李大夫,大門口來倆人,就是上次給咱們舉報潘有誌那倆,說是找你有特彆要緊的事情。”
一聽是朱永揚和張九福找他,這大半夜的肯定是有事情,李言誠一下就精神了起來。
一邊往出走一邊將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
“還在外邊?”
“我讓在值班室裡坐著給倒的水,倆人滿頭汗,累的呼哧呼哧的。”
老朱和小九算是一處的熟人了,又有上次的舉報立功,待遇都不一樣了。
小跑著來到值班室,撩開門簾一看,還真是,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外套在身上都穿不住了。
“大誠”
“大誠哥”
“什麼事兒你倆趕這麼急?”走進值班室,李言誠先給一人發了根煙,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提提神。
“大誠,讓小九跟你說,還是他發現的問題。”
“小九”
“大誠哥”小九抿了抿嘴唇:“您知道宋永安這個人不?”
他雖然知道宋永安家被封是社會局的人做的,但具體是哪個部門就不清楚了。
“知道,宋永安好像就跟你在一個院子住著呢是不是?”
“對對對”見李言誠知道這個人,小九高興的點點頭:“他家不是被封了麼,還把家裡的東西都搬走了,地磚下麵也挖了。
但不知道是他沒交代完,還是去搬東西的人沒注意,地磚下麵你們的人挖走的那一層再下麵還有東西呢。”
小九的話讓李言誠和值班室內的值班員都愣住了。
宋永安家的東西是被當做證物搬回來的,明麵上的東西都很正常,地磚下他平鋪了一層“大黃魚”,可謂是名副其實的金磚。
這些都是一號,宋永安中午從監視人員視線中消失後,下午就有人去他家弄的。
二號晚上把他押解回來後,他的交代也說了地磚下麵藏的有東西,可已經被他們起回來了,就沒再派人過去,怎麼現在……
“你怎麼知道下邊還有東西?”李言誠眼神一凝,緊盯著小九問道。
“是這樣的大誠哥,我半夜十二點多起來上廁所,回院子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宋永安家閃過了一道光,就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下……”
“梅老黑家在哪兒?”
“就在我們那條胡同,跟我們院子隔了三個院子。”
“現在就帶我們過去,先鋒,你快去中院找你們隊長,讓他派人。”
“好”
……
二十來分鐘後,三台吉普車就悄無聲息的停在了小九家所在的胡同口。
問清具體位置,和搞清楚院子裡的布局後,讓小九和朱永揚二人先行離開,今天的值班隊長二隊王茂飛就帶著他的隊員朝著目的地撲了過去。
李言誠又叮囑了一下小九和老朱,讓他們彆在這兒呆了,也跟了上去。
他還沒親眼見過行動隊隊員們的現場抓捕,到底是什麼樣的,好奇得緊。
可惜,就是耽誤了這麼不到一分鐘時間,等他再趕到地方,人家行動都結束了。
要說梅老黑這老小子的精神頭還真不小,都這個點了,還趴在女人肚皮上呢。
二隊的隊員們踹開他家門衝進去的時候,正好把兩隻大白羊堵在了被窩裡。
就是那個女人的尖叫聲有點刺耳,她那一嗓子驚醒了不少人。
李言誠趕到的時候,王茂飛剛好抓住床上男人的頭發提溜起來。
“梅老黑?”
“是……我是……我說哥們,不就是找了個暗門子麼,至於……至於這麼大陣仗嗎?”
這老小子見進來的人都是穿的警服,還以為是有人舉報他找暗門子,一臉的不在乎,這些年看守所和勞改所他進進出出好幾趟,早就不在乎這些了。
找個暗門子而已,大不了進看守所裡呆幾天就會放出來。
“大名叫什麼?”
聽到抓住他頭發的人問他的大名,梅老黑愣了一下,緊跟著咧著嘴笑了笑:“感情是新來的啊,我說怎麼沒見過呢,記好嘍兄弟,我叫梅全喜。”
“剛才十二點的時候你乾嘛呢?”
聽到這個,梅老黑的臉色終於變了,他這下才明白過來,這些人根本不是派出所的,也不是來抓他亂搞的。
“我……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一直在……在家啊。”
“……”
話音還未落,他腦袋上就被拍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他眼睛直冒金星。
“梅老黑,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問題,我們不是派出所的,你找不找暗門子的我們也沒興趣管。
你嘴裡要是再沒老實話,我先給你醒醒皮,好好說,十二點那會兒在哪兒?”
“在……在……真的就在家啊,不相信你問她,她和我在一起呢,小萍,小萍,你說話啊,你告訴公安同誌,我們是不是在一起呢。”
見他還嘴硬,王茂飛鬆開拽著他頭發的手,用手電照著找到燈繩,打開了屋裡的燈,然後走上前直接拿塊破布塞進了梅老黑的嘴裡,這才讓縮在被子裡的女人先穿上衣服。
被眼前這陣仗嚇的早已不知所措的女人縮在被窩裡,衣服丟到她眼前了也哆哆嗦嗦的連動都不敢動。
“要麼你穿上衣服跟我們走,要麼你裹著被子跟我們走,自己選,隻有一分鐘時間。
紅兵,讓梅老黑也把衣服穿上,不想在這裡說,咱就給他換個地方說。
全洲,帶人讓把屋裡搜一遍,所有看上去不應該屬於這個屋裡的東西全部帶走。”
說完這些後,王茂飛掏出工作證在梅老黑和那個女人眼前亮了一下。
“社會局的,懷疑你們跟某些敵對分子有勾結,現在帶你們回去配合調查,如果反抗,我們將會采取必要的措施。”
“嗚……嗚……嗚……”
他的話讓梅老黑開始劇烈掙紮起來,雙眼瞪的感覺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如果不是有四個壯漢一起壓著他,可能都壓不住。
那邊剛打算在被窩裡穿衣服的女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唰一下就從被窩裡坐了起來,一臉的著急之色。
“政府,政府,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梅老黑過去找我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兩點多了,他之前做沒做過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
瞧,都不用問,主動就說了。
女人的話一出嘴,掙紮中的梅老黑也安靜了下來。
王茂飛皺著眉頭拿起床邊那女人的衣服丟到了她身上。
“先穿上衣服再說。”
“政府,我……”
“聽不懂我說的話?”
安靜了,屋裡隻剩下了被堵住嘴的梅老黑的沉重的呼吸聲。
在四個壯漢的控製下,他那小雞仔似的身板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很快就被套上褲子和衣服。
這時穿好衣服的女人已經被帶出去了,王茂飛這才上前拿掉了梅老黑嘴裡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