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在接收到那個消息後,成功的阻止了一次針對性非常明確的大破壞,挽回了很有可能造成的天量損失。
李言誠不知道這個老關是誰,但從蘇孝同他們三個人聽到這個名字後,就變的非常沉重的臉色就能看出來,這應該是一位無名英雄。
月初在局裡接受思想教育的時候,他進局裡的榮譽室裡看過,四麵牆,其中三麵上都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照片。
那是建國後犧牲在這條戰線上的一部分人,還隻是京市社會局的。
京市社會局目前一線人員明麵上總共有六七百人,牆上貼的照片數量,足以將這些人全部換一遍還有的剩。
類似於老關這種,照片是不能上牆的,甚至這個關到底是不是他的姓,知道的人都寥寥無幾。
像眼前這位馮顯榮組長,還有上邊的老劉,以及剛才的船夫和在觀塘碼頭給他們提供自行車那人,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記得他們自己的真實姓名。
這次任務結束,他們如果能活著一起回去,那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
李言誠沒再繼續想下去,他將扛在肩膀上的陳雲薇放到地上,讓她的後背倚靠著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針包,取出幾根長針就準備開始自己的審訊行動了。
……
半個小時後,當陳雲薇再度陷入昏迷中後,李言誠和蘇孝同還有戴軍三人非常滿足的站起了身,從這個女人口中,他們得到了不少關於陳家的機密。
而馮顯榮呢?
他的嘴巴已經張的都能看到喉嚨信子了。
作為同樣是中醫大夫出身的他,針灸當然也會,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針灸竟然還可以這樣用。
就在他還處於震驚期間,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拍了兩下,急忙定神看了過去,是他的領導戴軍。
“處長”
“你看到什麼了?”
“啊?沒……沒看到什麼啊。”
“記住咱們的保密規定,把你剛才看到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裡。”
“是,我記住了。”
戴軍也是那天在封連順的抓捕現場,第一次看到竟然還有這麼詭異的審訊方法,當時他也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輕的大夫,能這麼快就走到一處預審科副科長的位置上,並且科長的位置還特意為他預留著。
實在是無人能替代啊。
無論什麼樣的罪犯到他手中,都能輕鬆取得口供,並且獲得一些通過正常審訊可能永遠也無法獲得的信息,他乾這行簡直就是無敵。
難怪上邊決定派他來港島時領導就跟他說,他來不來其實無所謂,主要還是李言誠來,並且嚴令他必須要保護好此人。
今天已經是他第二次親眼看到這種審訊方法了,雖然還是有些感慨,但卻不會再那麼震驚了。
在這邊就地審訊,想徹底避開馮顯榮是不可能的,該講清楚的就必須講清楚。
儘管已經收斂了自己震驚的表情,但馮顯榮還是會忍不住的時不時瞅一眼李言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般。
該問的已經問完了,再在下邊呆著也沒啥事兒,一行四人就又上到了上邊。
飯還沒做好的老劉有些麻爪,他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太慢,這些人餓的受不了才上來的,忙不迭的就道歉。
想想也是,說是下去審訊,就算再配合也得審個把小時吧,這才半個小時而已,他怎麼也想不到人家已經審訊結束了。
“沒事兒老劉,你忙你的,紅芳今天沒在嗎?”
“那邊有點活叫過去幫忙,應該快回來了。”
紅芳是位女同誌,全名叫鄭紅芳,和老劉扮的是兩口子,在這裡居住生活,要想隱藏好身份,就必須和普通人一樣,該打工就打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今天那邊剛好有點零活叫她過去,一早上也能掙十幾二十港幣,不少了已經。
說曹操曹操到。
這邊話音還未落,鄭紅芳就已經回來了。
戴軍跟她交代了一下讓這兩天照看好下麵的陳雲薇,這個女人看似無害,但沒想到身上也背了好幾條人命,讓李言誠剛才審訊時都有些吃驚,真正的印證了那句話。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至於要不要把她帶回去接受審判,就要看走的時候方便不方便了。
交代完鄭紅芳後,他們四人就湊到一起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馮顯榮他們之前打聽的消息基本上都準確,現在有兩個沒掌握的情況,其中之一是,陳家不但有東島那邊支持過來的槍手,還有幾個老外。
加起來總共有二十多人,武器精良,這些人還都身經百戰,經驗豐富。
剛才從陳雲薇嘴裡得知後,給戴軍他們當場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知道這個,他們就這樣傻乎乎的上去,可能就是給人家送菜去了。
第二個沒掌握的情況更加重要,馮顯榮的人跟蹤的那個陳耀宗隻是個冒牌貨。
真正的陳耀宗神出鬼沒,就算是陳雲薇都不知道她爹到底在哪兒。
“現在怎麼辦?去硬拚那個冒牌貨,把他抓住後審問?跟在他身邊的那些槍手怎麼辦?咱們的人未必拚的過那些人。”蘇孝同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不是還有一個人知道麼。”戴軍摸著下巴,眼睛眯了眯。
“你是說她說的那個什麼……維諾德?”蘇孝同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記錄本。
“沒錯,這個老外是陳家背後醜國金主在港島的代言人,陳雲薇不是也交代了麼,說他肯定知道她爹的下落。”
“戴處長,您應該知道,花旗銀行不是咱們這些人能進去的,就算進去了,也未必能順利見到維諾德,退一萬步說,就算見到人了,咱們誰會說英語?”
聽了一會兒戴軍和蘇孝同的交談,見自己的領導似乎有想從那個維諾德身上下手的打算,馮顯榮忍不住的提醒道。
他們說的維諾德,對外的身份是花旗銀行港島分行的客戶經理。
在這種外資銀行裡擔任客戶經理的老外,他接待的客戶要麼隻是老外,要麼就是特有錢的華人,其他人輕易見不到。
至於說去他居住的地方,危險係數太大,而且他們沒人會說英語,就算把維諾德抓到了也沒辦法審問。
“我會說英語,跟老外交流問題應該不大。”
一直沒作聲的李言誠忽然開口說道。
他的話讓幾個人都是一愣,蘇孝同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什麼,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言誠,你是跟你爺爺學的?”
當時調查李言誠的檔案資料,收養他的那位老爺子就必然也要調查。
那位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在清廷西醫局學的醫,給他們上課的人中就有教會的老外,檔案上記載的有他熟練掌握了英語。
李言誠的檔案上隻記的有俄語,但他跟著他爺爺連醫學知識都學了,順便也學點英語不是不可能,五十年代的時候環境還是很寬鬆的。
“沒錯,我就是跟我爺爺學的。”李言誠點了點頭。
他腦袋中就有原主小時候跟他爺爺學英語的記憶,隻不過學的不好罷了,原主的水平想跟老外交流那是絕對沒可能。
但現在是他,他的英文水平還是挺不錯的。
搞定了交流的問題,接下來就是怎麼才能跟維諾德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