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他不認為那邊的人,能這麼快就打聽到他和陳家的關係。
不是北邊,那就很有可能是東島的某個勢力。
來尋求支持嗎?
不管對方是那邊的人,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他都打算見見。
就像李言誠來之前想的那樣,他不認為有人敢在這裡對他動手,更何況他本身也是上過戰場的,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一邊琢磨著,他已經走出辦公室來到了電梯間,準備乘坐電梯下去一樓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剛下到一樓走出電梯,他就看到大堂經理阿澤亞向他這邊示意了一下,順著目光,他看向了正在大廳休息區就坐的李言誠,雖然確定這個人自己沒見過,但他的腳步並未停,而是徑直就走了過去。
“陳先生你好,我是維諾德*布林。”
他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會是阿澤亞接待的,走到李言誠麵前後,用自己那十分蹩腳的中文打著招呼。
看著這個中年老外長在右邊眉毛中的紅痣,李言誠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正主,笑著站起身,同時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布林先生你好,我是加西亞*陳,有一筆大買賣想要和您談談。”
李言誠流利的英語讓布林挑了下眉頭,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為什麼是阿澤亞聯係的他。
他伸手握住那隻手後,同樣微笑的問道:“不知道陳先生所說的大買賣指的是……”
“布林先生就準備在這裡談嗎?我要談的生意可是非常大的。”
鬆開布林的手後,李言誠稍稍抬起下巴向周圍示意了一下,說話的語氣也刻意加重了,大廳的人雖然不多,但這裡絕對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場合。
不過沒等布林說什麼呢,他就又壓低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我的老板讓我給布林先生帶句話,不知道您清楚不,近段時間北邊搞了一係列大動作,針對的都是陳家留下的那些後手。
在這個關頭被盯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今後很難再會有什麼作為了。
就他們在那邊還剩下的那幾個仨瓜倆棗,也折騰不起什麼風浪。
如果說等他們再重新組建人手,姑且不說還要花多少錢,光是這個時間就不知道還要多久。
布林先生您和您後邊的人,看重的應該是北邊那幾個重點項目的具體情報和資料,你我兩家的目的並不衝突。
我的老板還讓我轉告您,我們剛好在近期已經成功派人打入了星星和眼睛這兩個重點項目裡,如果您和您身後的人不介意花一點小錢的話,咱們可以坐在一起聊一聊合作的可能性。”
說這番話時,李言誠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剛好被一直盯著他的布林給看了個正著。
貪婪?不怕!他怕的是不貪。
做他們這行,貪財好色不怕,怕的是無欲無求,那才真的是老虎吃天無處下口。
李言誠的話剛好撓到了布林的癢癢處。
陳家這次的失利讓他十分惱火,如果有可能,他也想甩掉陳家,管他死活呢。
可這不是沒辦法麼,陳家是目前唯一一個看上去還可堪大用的。
如果現在他再去培養其他人,那花費的時間勢必會更長,還不一定能成功。
現在忽然跳出來一個人說,他們的人已經打入到了那幾個重點項目裡,雖然他對這話持有深深的懷疑,因為他跟東島的某些人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些人最愛吹牛,喜歡虛報成果,但這並不影響他進一步了解一下的想法。
反正就算要合作,那也得是他詳細調查後了,而且這次他也決定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極快的在腦袋裡轉了一圈後,布林不好意思的笑笑,半轉身抬手虛引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陳先生,是我疏忽了,這邊請,去我的辦公室祥談。”
“呼……”
李言誠在心底稍稍鬆了口氣,能去辦公室,就是好的開始。
他之所以要那樣說,是因為他知道,醜國這些人對於在這邊搞不搞破壞的並不是很關心,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要情報以及資料。
至於你東島的人想做什麼你隨便,我可以在某些方麵上提供支持,但你千萬彆乾擾到我的事情。
……
跟著布林來到十樓辦公室,李言誠開口阻止了布林要叫人給倒水的提議,等辦公室剛一關上,二人分彆坐到兩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後,他就裝模作樣的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疊的四四方方的信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遞到布林麵前。
“布林先生,這是我的老板給您寫的一些東西,您先看,看完咱們再詳談。”
“哦,讓我看看。”
見李言誠走到他身邊,布林坐在那裡也沒太在意,隻是一臉好奇的伸手接過那疊信紙。
剛準備打開看看呢,眼角餘光卻注意到李言誠還站在他身旁,好像並沒有過去坐下的打算。
他不習慣有陌生人離他這麼近,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便皺了皺眉頭,抬起頭張嘴正想說什麼,就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緊跟著又感覺到頭頂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有點刺痛。
這讓他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了,顧不上考慮到底是什麼東西紮了自己,身子猛的向後一靠,就想把身下的沙發朝後靠倒,從而發出大動靜,好引起樓層保安的注意。
可惜他的願望落空了,他的後背剛靠到沙發靠背上,眼前就是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見布林已經軟倒在沙發上,李言誠並沒有大意,右手掐住他的脖子隨時準備用勁,左手已經搭到布林的左手腕上。
“呼……呼……”
不到一分鐘,他收回兩隻手,深深的呼吸了幾下,以平複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起身就走到門後,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
然後悄悄的將門反鎖上,又迅速走回到布林身前,就在這時,他的手中又多了四根長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彆插進了布林腦袋上的四個穴位。
隨即他就蹲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布林的臉,隻是手中又忽然出現一個記錄本和一杆鋼筆。
……
二十分鐘後,在布林呆滯的目光中,李言誠長出一口氣站了起來,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嗯?
就在他剛準備去掉插在布林腦袋上的針時,無意間看到那張辦公桌下似乎有個保險櫃,他抬腿走過去一看,還真是。
看到這個保險櫃,李言誠的眼睛一亮,急忙走到布林麵前問道:“保險櫃密碼是多少?”
“222333”
“你的錢都在哪裡?”
“保險櫃”
“除了這個保險櫃,你哪裡還有保險櫃?”
“公寓”
“兩外一個保險櫃的密碼是多少?”
“222333”
因為時間關係,布林的鼻子已經開始往出流血了,但李言誠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依然接著問道:“你的公寓在哪裡?”
“在……”
“你在銀行有存款嗎?”
“有”
“在哪家銀行存的?”
“花旗、彙豐”
“彙豐的賬號是多少?”
“……”
“取錢用什麼印鑒?”
可惜,這個問題已經得不到答案了。
因為就在這時,布林的身體已經開始發顫,剛才還隻是鼻子流血,現在眼睛、耳朵也開始往出流血了,還不止是這樣,他的嘴巴也開始大口大口的往出吐血,那雙眼睛都已經翻的快成全白的了。
看到這個情景,李言誠有些鬱悶的歎了口氣,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