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維諾德莫名其妙的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現在已經不管這些事兒到底是不是維諾德搞出來的了,反正都往這家夥身上推。
最起碼也要讓上邊的人相信真是那家夥搞出來的,這樣他才能全身而退,否則……
一想到如果洗不清自己,那麼回去就會被送上法庭,他就擔心的不行。
“他們小組,不算那些外圍人員,核心總共五人,現在三死一失蹤,就剩下他一個人,他的上級是肯定要問責的,在找不到凶手,又找不到線索的情況下,他根本就說不清。
所以,他現在隻能是拚了命的把所有事情,全部往維諾德身上推。
至於他是怎麼說通花旗那邊的人配合他的,這些細節問題咱們就不了解了,可能是他掌握了那個銀行經理什麼把柄吧,畢竟他就是乾調查的,誰又能知道呢。”
甩鍋,李言誠現在做的也是在甩鍋。
他不能讓彆人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好在兩邊永遠不可能就這件事情做什麼溝通,否則說不清的就該是他了。
他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也是目前唯一能說得通的解釋。
最起碼,老許和蘇孝同二人都接受了。
這讓李言誠不由得在心底鬆了口氣,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要少做為妙。
解釋不通的事情變多了,就沒人會再相信。
就像巧合一樣,連他都認為巧合其實就是精心謀劃,更彆提這些老偵查員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煤山東胡同西口,李言誠沒讓老許把車開進去,他就在胡同口下了車,剛好可以順路上個廁所。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胡同,他那顆原本還有些焦躁的心瞬間就平複下來。
家,是最好的療傷聖地。
他這一趟出去雖說沒有受傷,但所見所聞,對心理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他現在所接觸到的東西,是他上一世五十多年生涯所未曾接觸過得。
從審訊陳雲薇開始,到維諾德,再到陳明珠、董秋玲、崔文道以及最後的陳耀宗,這些人和其他已經死了的一些人,他們所犯的一樁樁惡行,真的很多都突破了作為人的底線。
這些事情對李言誠的衝擊很大,尤其是那個維諾德*布林。
在他麵前,其他人所犯的罪行簡直就是小兒科。
他從維諾德嘴裡審出來的東西不少,並沒有和蘇孝同還有戴軍說完。
有些事情他必須單獨彙報給局領導,甚至總部領導才行。
從胡同西口的公共廁所出來,走進胡同裡,四周一片安靜,隻有間隔很遠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給晚歸的人照亮著回家的路。
他抬頭看了眼掛在半空中的月亮,今天是農曆初九,相比初二那天在港島看到的如同柳葉眉似的上弦月,今天的月亮亮的更多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他就是覺得在自己家門口看到的月亮更加漂亮。
……
從西口一路走到自家門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他住的院子大門必然是已經關了,這會兒馬上就十二點了。
掏出鑰匙,打開門上那個小方格,再把手伸進去打開大門,隨著一聲不大的咯吱聲響起,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從五月十號他們三個人統一住到局裡去之後,時隔半個月,他終於又回到家了。
悄悄關上大門,他躡手躡腳的走回到了中院,這裡也是一片漆黑,好在天上的月光十分給力,倒也不用擔心會不會碰到其他什麼東西。
上個月底金智海一家就已經搬回到西廂房北屋了,他因為忙工作,本來商量好的收拾屋子,也交給了這個兄弟,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收拾的怎麼樣了。
打開主屋房門,伸手摸向門後的牆上,吧嗒一聲,屋裡亮了起來。
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切,讓他的眼睛也唰的一下就亮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屋裡的擺設,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兒了。
主屋原本被他隔成了三間,現在已經變成了兩間,進門靠東邊現在是集客廳、廚房、餐廳為一體的多功能房間。
屋裡的家具都給換了。
不但把碗櫃、櫥櫃換了,就連原來的八仙桌和椅子都換了,他雖然不懂木頭,但這一套看上去似乎是紅木,比他屋裡原來家具的木料看上去可要好的多。
沒錯,現在換的這些是一套,不是新的,應該是從信托商店裡掏來的,重新上了遍清漆,看上去還蠻新的。
屋裡還多了一套沙發,也是木質的,一一三組合。
牆,已經重新刷過了,頂棚,也用報紙重新糊了一遍。
看著這一切,李言誠咧著嘴無聲的笑了笑。
金智海這個兄弟硬是要的,不吭不哈的給他做了這麼多。
對了,還有這邊。
他轉身又推開主屋被隔開的另外一半的門。
是的,他以前雖然也把房子隔開了,但就是掛了個門簾,這次重新做的隔斷還給把門裝上了。
這半邊屋子跟耳房相連,依然是書房,縫紉機也在這個屋裡,這屋裡的書架和書桌、椅子倒是沒換,還是他原來的,也重新上了遍清漆,看上去新了不少。
這屋裡還多了兩組藥廚,就是中藥鋪放藥材的那個櫃子,他爺爺和他因為都是西醫的緣故,家裡以前可沒這玩意。
李言誠神情有些呆滯的看向那兩組靠牆放的藥廚,這是要乾嘛?讓他把藥廚裡的抽匣放滿,以後方便大家來他這兒抓藥嗎?
苦笑著搖搖頭,他又推開了耳房門,也是他的臥室門。
臥室裡的變化也不小,首先就是他原本的單人床換成了一張雙人床,床上的褥子床單鋪的整整齊齊,被子也疊的好好的放在床上,床上擺放了兩隻枕頭。
隻是枕頭上的粉色枕巾是什麼鬼?枕巾上還繡著有鴛鴦,看的他是一陣牙酸。
另外他原本的單開門衣櫃也換成了一個雙開門的大立櫃,櫃子裡他的衣服已經擺放在裡邊了,還空出來的一大半。
大立櫃旁還有一個大木箱子,打開一看,箱子裡還裝著有一床褥子和兩床被子。
跟床上鋪的一樣,鬆鬆軟軟的,摸著很舒服,一看就是用剛彈好的棉花做的新的。
唉……
一邊蓋好箱子,李言誠歎了口氣,馬上要結婚的人是他,他卻忙的不著家,所有一切都是那個好兄弟幫他做的。
無論是買家具的錢,還是收拾房子或者是縫著幾床被褥,以及那新床單和枕巾這些,他相信,他如果要跟那個好兄弟算錢,那家夥絕對會跟他翻臉。
還是以後通過其他事情慢慢還吧。
從臥室出來,他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然後走到了客廳。
剛到客廳,他就聽到一聲小貓的叫聲,低頭一看,是前院趙家養的那隻貓,嘴裡叼著一隻小貓剛從他進來後沒關的房門那裡走進來。
進來後,大貓將叼在嘴裡的小貓往地上一丟,然後走到李言誠的腿邊來回蹭了幾下,抬頭衝著他叫了一聲後,轉身就跑出了屋,將那隻白棕條紋相間的小貓丟在那裡就不管了。
獨留下小貓在那裡喵喵的叫個不停。
我擦!
這貨不會是把它娃送我,讓我幫它養吧?
李言誠愕然看著地上那隻小貓,一時間連煙都忘了抽。
可問題是他也不知道這小貓到底是多大了,該給它喂啥吃的,他這裡也沒啥吃的啊,看著一丁點大,總不能現在就跟人吃的一樣吧。
伸手將小貓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看了看,他都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這貓給捏死。
喵喵……
小貓不停地叫著。
“咳咳……”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兩聲不是很大的乾咳聲。
“誰?智海?”李言誠抬頭看向房門,右手已經背到了身後。
“是我”
見他聽到了,金智海這才撩開門簾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