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白潔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我還說以後跟你結成兒女親家呢,結果你家李大夫張口就把還沒影的兩個孩子都許出去了。”
好姐妹的抱怨讓羅敏的嘴角微微一翹:“沒關係,我不是說了嘛,要多生幾個。”
“咱倆也是好笑,都沒影的事兒呢,也不知道說個什麼勁,你確定要跟我去我家,不和你家李大夫一起吃飯?”
“結婚以後有的是時間,今天陪你。”
“嘿嘿,這才是好姐妹嘛,走,咱們出發。”
……
“大誠,你和小敏中午真的各吃各的啊?”
看著兩個女孩手拉手的走出二道門,邢立華轉頭看過來問道。
“對啊,我等下要寫工作彙報,爭取下午交到單位,省的明天還要跑。”
“那行,寧寧說她中午想吃燉吊子,等會兒給你也端一碗。”
“成”
李言誠點點頭,然後抬手拍了下好兄弟的胳膊:“你和我進屋來,我跟你說點工作上的事情。”
金智海微微一愣,起身便跟進了屋。
“怎麼了?”
“昨晚沒顧上跟你說,這次我們出差抓回來了幾個人,你們那邊有好幾起懸案就是他們做的。”
“唰”金智海的眼睛瞬間就變的賊亮賊亮的,像極了一百瓦的大燈泡。
給好兄弟提前透露,這是李言誠昨晚上跟領導請示過得到批準的,否則他才不敢說呢。
對於老許來說,跟公安那邊誰對接都一樣,反正又沒他的熟人。
蘇孝同對此也不在意,公安的這些懸案基本都在市局掛著,他認識的人在分局任職,不可能掉頭去市局要案子。
所以,這次就便宜金智海他們刑偵二處了。
“都有哪些案子?”
雖然人是社會局抓回來的,也是這邊審出來的,但隻要能過一過他們二處的手,那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功勞。
蚊子再小都有點肉,白撿的功勞沒人會嫌棄。
“我都整理好了,你們搶案卷的速度一定要放快,最遲下個星期三四我們局裡肯定會給你們局通報,彆到時候你們處沒撈到肉吃。”
“我等會兒就去田叔家。”
“你傻啊”李言誠沒好氣的白了好兄弟一眼:“先找你們組長,這種事兒可千萬彆玩越級彙報。
你那個田叔對你再好,你和他中間也隔著組長和主管副處長呢,你得懂規矩,彆把好事兒弄成壞事兒了。”
規矩,也就是規則無處不在,上到高官富豪,下到販夫走卒,每個人都要遵守一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規則。
那些不好的潛規則,當然要想辦法打破它。
但有一些該遵守就是得遵守。
就像彙報工作,繞開直屬領導去找更上邊的領導直接彙報可以嗎?
當然可以!
但你打破了按級彙報的規則,就要能承擔的起被穿小鞋的結果。
不要說什麼無欲無求就可以不叼領導的話。
隻要還在係統內,人家想讓你的日子過得比吃黃連還苦,真的不是特彆難得事情。
俗話不都說了麼,彆拿豆包不當乾糧。
“你說的對,我也是迷糊了。”金智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這是幾起孝同說肯定沒破還掛著的案子,還有幾起不太確定。”
李言誠說著將剛從包裡取出來的一張紙遞了過去。
“上邊我隻寫了簡要案情,在我們局的通報過去之前,一定要保密。”
“明白,謝啦啊兄弟。”
“跟我還客氣,那我房子這事兒怎麼說啊。”
“行,那就不說了,你先寫你的東西,我現在去給咱端吊子,吃完飯我就去找我們組長。”
“好”
……
寫工作彙報對李言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況且他們此行港島真正忙碌的也就十七號那一天,從十八號淩晨開始就躲在地下室內不見天日了。
審訊那幾個人的內容都有記錄,也不用再描述一遍,更不用把給那倆女人清理衛生的細節寫出來,所以,他的報告到下午三點多就已經寫好,並且交到了老許手中。
“怎麼樣,跟你那個對象商量好什麼時候去領證了嗎?”
報告老許連看都沒看就放到了桌上,拿起煙就給李言誠甩了一根過去。
“明天吧,早領早完事兒。”
“你小子,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這結婚就跟完成任務一樣,我可告訴你啊,結了婚就要好好過日子,你之前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總是不光彩的。
現在既然要跟人家女孩結婚,這也是你們自己談妥的,態度就一定要放端正。
那女孩才十九歲,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不管她有沒有彆的關係,你以後就是她的依靠。
你小子要是敢拿婚姻,拿家庭不當回事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您放心,我記住了。”李言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的應道。
“什麼叫我放心,日子是你給自己過得,又不是給我過得,我們這個社會,是由一個個人,一個個小家庭組成的,古人都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你如果連自己家的問題都處理不好,組織上以後怎麼能放心再讓你抗重擔。
結了婚,為人夫,在那個家裡你就是頂梁柱,等以後有了孩子,為人父,你要為孩子撐起一片天,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讓你的愛人你的孩子為你感到驕傲。
家庭,是我們的後盾,也是我們的責任,可以說笑,但不能不拿它當回事兒。
言誠同誌,希望你我共勉。”
李言誠坐在那裡沉默一會兒後才重重的點了下頭:“您教訓的是,我銘記在心。”
“好啦,不用這麼嚴肅。”老許笑著擺擺手:“你們帶回來的那份從陳耀宗嘴裡問出來的人名單,今天淩晨已經給相關省市通報過去了,不出意外的話,兩三天內應該就會有反饋。
這次你們立了大功,更彆提那些錢了,但是……”
這個但是一出,李言誠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震,坐直了身子。
“但是,因為這次搞出的動靜太大,在港島那邊牽扯的勢力太多,如果現在就大張旗鼓的搞宣傳,那無疑就是在告訴敵人,那件事兒是我們做的。
上邊的意思是,咱們暫時先保持沉默,讓他們互相猜疑去吧,最好能狗咬狗一嘴毛。
所以,這次不會有什麼評功受獎,但組織上也不會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該記的都給你們記著呢,肯定不會虧待你們。
這是我昨晚回來後,都到快一點鐘了,沈局打電話過來說的,他害怕寒了你們的心,讓我代表局裡向你和孝同解釋一下。”
聽罷,李言誠笑了笑:“這次出任務確實是提著腦袋去的,要說不是為了掙個名,立個功,那絕對是騙人,但要說隻是為了立功授獎,我的思想境界雖然也不高,可還不至於那麼淺薄。
我之所以願意接受任務,就是想要將那些犯罪分子繩之以法,我不知道處長你昨晚把他們的口供看完沒,應該說,將他們當場擊斃也好,抓捕歸案也罷,都是非常必要的。
否則,就那樣讓他們逍遙法外,我們對不起那些受害者的在天之靈,更對不起我們身上穿的那身製服。”
“說得好!”老許一臉讚賞的點點頭。
“口供我看了,總結出來就幾個字,人神共憤,所以這次就是他們的末日,如果讓他們還活著,那才真的是我們這些人的悲哀。”
說到這裡,老許話題一轉問道:“你昨晚說讓你那個兄弟他們處多撈幾個懸案,你跟他說了沒?”
“我說了幾件確定沒結案的,剛才中午吃完飯他就去找他們組長彙報了。
至於剩下那幾件,總得雨露均沾麼,好處真要讓他們處全得了,我估計那位二處處長可能也抗不住。”
“不錯,還算有分寸,你對你那個兄弟確實不錯。”
“唉,他爹媽過世的早,我爺爺那會兒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我和他是互相扶持著長大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這次我忙的沒時間收拾家裡,昨晚回去一看,好家夥,屋子大變樣,裡裡外外煥然一新,連被褥、家具都給我全換了。
說真的處長,有的家庭,父母受限於經濟條件可能都做不到這樣。
碰上這麼一個好兄弟,我能幫上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