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雖然已經嫁為人婦,但也還隻是一個十九的大孩子而已。
看到她笑,李言誠的嘴也是越咧越大。
偶爾路過的街坊鄰居看到他們小兩口玩的不亦樂乎,都是會心的一笑,沒人去打擾他們。
結婚,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住到一起,他們兩個人都在努力的適應對方。
這種適應,不止是臥室裡那點羞羞事,更多的還是在平常,在兩個人對待一些大小事兒的態度上。
就像現在,我在玩,你願意陪著我玩,而不是覺得我幼稚,這就是一種默契。
生活不止是柴米油鹽,也有嬉戲玩鬨。
……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六月二號。
今天是星期一,前天,也就是五月三十一號的時候,他就帶著羅敏去城東區圖書館給入職手續辦好了。
工作挺簡單,暫時負責整理書架,將亂放的書按照類彆放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因為星期天圖書館也要開門,她們是倒休,一個星期休一天,輪到哪天算哪天。
他們兩口子以後除了過節的時候,大概率是輪不到一起休息了。
倆人的單位沒在一個方向,上班也不用一起走,早上八點鐘,李言誠踩著時間走進了單位大門。
一邊跟同事們打著招呼,接受著他們的祝福,一邊去到王紅理副處長那裡銷了個假,還沒顧上聊幾句呢,就被蘇孝同給提溜走了。
“怎麼個事兒?”
“時間緊我長話短說,我和處長我倆現在一人帶一隊要出去蹲點抓人,現在正進行的這個案子你不熟悉,暫時先彆介入,沒事兒了可以先看看案卷。
你現在的主要工作是儘快讓陳明珠和陳雲薇她們開口。”
“這倆還沒開口?”
“嗯,主要還是這星期大家的心思都沒在她們身上,現在交給你了。”蘇孝同抬手拍了下李言誠的胳膊。
“沒問題”
說話間,一輛輛吉普車從中院魚貫而出,其中一輛開出來後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老許走了下來。
看到他,李言誠和蘇孝同二人急忙走了過去。
“言誠,蘇副處長給你把任務交代了吧?”
“說了,儘快讓陳明珠和陳雲薇開口。”
“嗯,把她們的事情早點處理完,早點了結,咱們一天事兒多著呢,哪有時間老跟她們磨嘰。”
“是”
“行了,忙去吧,我們這邊趕時間,林君在家,如果發生什麼特殊情況你倆商量這來。”
“明白”
交代完,老許轉身就上了車,蘇孝同也走到後邊那輛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李言誠注意看了下,一處總共十六輛能動的車,這一波就出去了十四輛,看樣子要抓的人非常重要,可能還不好對付,否則哪裡用的著這麼大規模的出動。
等車都離開後,他來到中院,先和留下來看家的偵查科科長田林君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來到預審科的辦公室,和留守的張紅兵了解了一下那倆女人的具體情況。
陳明珠已經不絕食了,和陳雲薇變成一樣的,該吃吃該喝喝,問什麼就是不說,就好像這姑侄倆隔空商量了一下似的。
現在還審問她們,主要就是核對一些案件的細節,其中包括很多起公安那邊的刑事案件。
雖然現在已經大概知道哪些案子是陳家做的了,但具體的過程都必須核對清楚,不可能就這樣空口白牙的說凶手已經被打死了,然後讓人家公安結案。
本來嘛,如果隻是單純的刑事案件,把人轉交給公安讓他們自己去審都可以,可她們還牽扯的有安全案件,有的刑事案件本就是從安全案件裡邊牽扯出來的,審訊工作隻能由他們自己來完成了。
了解完情況後,李言誠沒耽誤時間,和張紅兵一起,拿著公安那邊給整理出來的一些案件細節,就來到了地下關押室。
這兩個女人現在都已經恢複,就被轉移到了這裡,他打算先從陳雲薇開始。
趕緊弄完這邊,他對處裡現在正辦的那個案件可好奇的緊呢。
……
咯吱一聲響起,陳雲薇所在的關押室鐵門被看守從外邊打開,緊跟著,屋內的燈也亮了起來。
黑暗中,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陳雲薇抬起頭看向大門方向,屋內的燈光一亮,刺激的她閉上了雙眼,好半天才漸漸緩過來。
當她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後,急忙從床上下到地上,因為層高問題,她站在那裡隻能是躬著腰。
一下到地上她就背過身子,先是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抬起手捋了捋一團糟的頭發,似乎是想讓自己看上去能整齊一些。
這個星期幾乎天天都會過來一兩次的張紅兵,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雲薇在那裡收拾自己,剛張嘴準備說話呢,猛然間又想到了什麼,側過頭瞄了眼站在鐵柵欄前一聲不吭的副科長,轉身走到桌後坐了下去,攤開手中的筆記本,準備做記錄。
他坐下去後,那邊的陳雲薇在收拾好自己後,這才轉過身,躬著腰走到了柵欄前。
“你……你來啦。”
“坐下說吧,這樣站著也不舒服。”
李言誠指了指地,他也沒坐凳子,先一步盤腿坐到了地上。
看到他坐下去了,陳雲薇這才也跟著坐了下去,腰杆挺的很直,就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想讓自己在李言誠麵前顯的過於狼狽。
“我聽他們說你要見我,不然就不交代問題,現在我來了,你準備好說出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了嗎?”
“你前幾天怎麼沒在?休假了嗎?”
陳雲薇沒回答問題,自顧自的問到,眼睛一直都緊緊的盯著那個和她隔了一個鐵柵欄的男人。
李言誠皺了皺眉頭,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休假了,好了陳雲薇,我今天過來不是來找你嘮家常的,說正事兒吧。
你自己根據你的記憶,不管早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說話嗎?”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準備主動說,還是我用手段自己問。”
“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交代。”
經曆過港島的事情後,陳雲薇就明白,眼前這個男人跟以前比起來變化非常大,早就不是那個任她擺布的人了。
她也有點疑惑,一個人的變化為什麼會這麼大。
以前的他,跟現在好像完全就是兩個人。
陳雲薇一點也不傻,相反她還很聰明,她很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不管是剛才的收拾自己,還是現在的不停找話,她那樣做,就是想喚醒這個男人曾經對自己的那份感情。
同時她也非常清楚,千萬不能再向之前那樣沒法控製自己了。
否則就算有機會,那種癱瘓的狀態下她也不可能離開這裡。
沒錯,她還不死心,也沒有認命,她覺得自己還年輕,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她想拚一下,而希望就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可惜的是,她並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早就換了個靈魂,她的計劃注定不可能成功。
見她讓問,李言誠手撐地站了起來,走到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然後拿起桌上的一個記錄本,這裡記了很多未結案的案件細節。
他其實不想主動提問,因為他也不清楚陳雲薇知道哪些,不知道哪些。
可現在沒辦法,趁著她願意配合,還是先讓她打開話匣子再說吧。
已知的案件一個一個的過,這女人掌握的還真不少,甚至還講出了一件他們並沒有掌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