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科長,沒想到在這兒竟然還能碰到熟人。”
“莫局長好,好久不見了。”
“哈哈哈,是有日子沒見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剛才乘警介紹說抓住那個賊的是京市的公安同誌,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莫局長這是明知故問,他看到田林君的那一刻,馬上就明白那個賊是怎麼被抓的了,走過來的時候還在心底替那個賊默哀了一秒鐘呢。
“看這樣子那個賊應該是另有目標,不過他腦子有點不好使,跑錯包廂,跑到我們這邊來了。”
淩晨那會兒看到乘警在那邊檢查,他們就想到這裡邊肯定有問題,但沒想到竟然會讓徐市當地的社會局出動。
他們注意到,第二個包廂住的是一個人,戴個眼鏡三十來歲,剛才也被乘警連同那個賊一起,轉交給了徐市社會局的工作人員,那人應該是攜帶了什麼重要的物品,或者文件資料之類的。
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一個人乘坐火車,看那樣似乎上車後還沒跟乘警報告。
他領導這次指定是要倒大黴了。
“哈哈哈,那是他活該倒黴,老話不都說麼,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莫局長沒問田林君你們這是出差啊之類的廢話,明擺著的事情,他要真開口問,那才是不懂事兒呢,讓人家怎麼回答。
就這樣又聊了幾句,等莫局的手下和那名乘警辦理好交接手續,站台上警戒的那些人就開始撤退,徐市這位局長也告辭離開了。
車站也即將恢複原有的秩序,那些上下車的乘客還都等著呢。
坐上停在站台上的吉普車後,莫大江轉頭看了眼這邊,跟田林君在一起的還有五個人,其中有一個看上去最低應該也是個副處長。
六個人,能組成兩個三人小隊,還是由最低副處長級彆的人帶隊,京市這次的動作不小。
他如果知道站在田林君身旁的老許是一處處長就會更驚訝。
老許去年七月才從遼東過來接手一處,跟下麵各省市局聯係的還比較少,除了個彆省局的人見過他之外,很多都還不認識他。
京市作為重地,京市市局聽上去似乎跟下麵各省局的配置差不多,但其實乾部級彆要高的多。
像老許如果現在被安排到哪個省局去任職,那必然就是局長,畢竟京市都有副處長出去調任省局一把手的先例。
京市這些處長,尤其是一線的這幾位,如果不是實在升不上去,沒人願意去下麵哪個省任職。
離開京市,就意味著離開了中樞,出去容易,想再回來就難了,而且即便能回來也很可能沒什麼好位置,最多給在市局安排一個養老的職位。
至於說進總部?嗬嗬,想想就好。
看看總部那幾位大佬都是什麼級彆的吧,最低一位當年都是一塊二的軍銜。
鐘局這個一塊一都沒想過能不能進總部,而隻是想著能在局長位上退休就可以了。
嗚……
隨著一聲汽笛聲響起,火車緩緩的動了起來。
一直站在窗前的六人也轉過身各自隨意的找地方倚靠著,這節車廂現在隻剩下他們幾個,說話也能稍微隨便點了。
他們在一起能說什麼,兩句閒話沒說完,就又聊到了案子上。
他們說的不是他們自己手頭上的案子,而是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兒。
自從剛才看到徐市社會局在站台上把那個賊接走,他就一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現在隨著火車啟動一搖晃,好像是把他給搖醒了似的,抬手就拍了下大腿。
說了句讓李言誠他們先聊,然後他抬腿便向餐車那邊走去。
留下這幾個麵麵相覷,搞不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麼。
很快他又回來了,臉上還帶著一點興奮的表情。
“怎麼了處長?您這是?”
“剛才過去跟列車員打聽了一件事兒,肯定了一下我的猜測,剛才在徐市車站被當地市局帶走的那兩個人,後邊那個戴眼鏡的,就是住在第二個包廂那個。
他是徐市當地一家重工廠的研究員,身上攜帶了一份重要的文件資料,那個賊就是衝著那份資料來的,也是受人所托。
這些咱們都猜到了,我要說的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這個案子八成跟三處正在調查的那個案子碰上了。
回頭給局裡打電話的時候我得給值班室說一聲,讓他們告訴三處,跟徐市聯係一下,看具體能不能碰上。”
一聽是三處的案子,李言誠他們幾個就沒興趣了,他們自己門前的垃圾還沒掃乾淨呢,暫時顧及不到其他地方去。
……
五號下午五點多,火車終於駛入了南市車站,李言誠他們六人提著各自的行李走出車站,站在站前廣場上掃視了一圈這座華夏曆史上有名的古都。
如果說在火車上還沒太大感覺的話,當現在真的踏入這座城市後,每個人的心裡莫名的就多了幾分壓力。
實在是對此行他們自己心裡都沒有一點底。
“走吧,我記得火車站附近有公交車能直達研究所那邊。”
輕輕吐出一口氣,田林君抬手指了下東邊。
這次過來的六個人,除了李言誠和老許,其他四人都曾經來這邊出過差。
田林君還在這邊呆了將近兩個月,對這裡他更熟悉一些。
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持介紹信住進了和研究所隻隔了一條街的一家國營招待所,開了一個六人間。
稍事休整,他們在外邊飯店隨便吃了點飯,就兩兩為伴分成三個小組,分彆到研究所的三個大門差看情況。
李言誠和瞿先鋒一組,來到了研究所後門。
瞿先鋒對這邊也比較熟悉,四年前他和蘇孝同一起來這邊出差,在位於後門馬路對麵的研究所招待所住過兩個星期。
“那邊就是招待所,研究所裡邊有單身宿舍,我記得就在西門附近,曾隊和全州他們去的那個門。
研究所的家屬區也離西門不遠,出門拐個彎就到。
薛保來這次是正式調過來的,我估計研究所應該會給他安排單身宿舍住。
他那個老師張教授就說不準了,很可能就住在招待所。”
“研究所家屬區不知道還有沒有空房子,薛保來正式調過來,這次在這邊呆的時間肯定不會短,應該會把他老婆孩子也帶過來吧。
組織上也會考慮這種兩地分居的情況。”
研究所三個大門都是當兵的在站哨,李言誠他們也不敢在門口亂轉亂看,擔心萬一被哨兵盯上了。
二人隻能是從馬路對麵裝著一邊聊天,一邊慢慢走過。
瞿先鋒因為比較熟悉,所以基本都是他在做介紹,李言誠借著他的身形擋住自己,偷偷觀察著馬路對麵研究所的後門,也可以叫北門。
“科研所這兩年還蓋沒蓋家屬樓不知道,按照四年前我知道的情況,是肯定沒有空房子了。”
瞿先鋒揚起下巴向前邊示意了一下:“這就是招待所,就這一棟樓,三層,我記得清清的,我那次和蘇處就在三樓第三個房間住著,這樓是雙麵樓,那邊還有一排房子。”
李言誠抬頭看了眼招待所的樓,現在天還沒黑,也搞不清樓裡究竟住了多少人。
等天徹底黑下來之後,才能通過亮燈的房子,判斷住在招待所的人到底多不多。
“先鋒,薛保來是昨天才到的,有沒有可能他也會住在招待所?”
如果薛保來住招待所,那麼他們動手的機會就會大增。
要是住單身宿舍,十天半個月再不出來一次,那才讓人頭疼呢。
“當然有可能。”瞿先鋒點了點頭:“我說住單身宿舍也是隨口猜測,說不定單身樓早就沒房了。”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過了招待所,路過大門時,李言誠向裡邊瞄了一眼,剛好能看到住宿登記處,還看到了樓內也有兩個當兵的在大廳坐崗。
“你們四年前過來的時候招待所有沒有設崗?”
“沒有啊,李科長你看到裡邊現在有崗啦?”
“嗯,還是雙崗。”
“那過來支援項目組的那些科學家們肯定就在這裡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