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說,這相當於是他上一世的母語,說了五十多年呢。
“我在部隊有個戰友是那邊人,我聽他說的好玩,就跟著學了幾句,也就會那麼幾句,說的還不標準,要是在一個正宗的秦省人麵前指定會露餡。”
“能應急就不錯了,你剛才忽然來那一下把我嚇一跳。”
“瑪德,這秘密行動太讓人遭罪了,剛才我也出了一身冷汗。”
“嗬嗬,有什麼辦法。”瞿先鋒苦笑著搖搖頭。
“對了李科長,現在既然知道了薛保來就在招待所住,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也看到了,想在後門這裡實施監視可不容易,白天也許能好點,但天稍微一暗就太不方便了。
咱們總不能守在在正門和西門那邊碰運氣吧?”
碰運氣?
那估計能碰死他們。
他們根本不可能長時間在這邊守株待兔。
按李言誠預計,五天是一個極限了。
但鬼知道薛保來現在回到招待所以後還會不會出來,就算會出來遛彎,也未必會遛到西門那邊去,更彆提正門了。
可在這邊他們想守也沒地方守。
“我心裡暫時也沒譜,回去商量商量再說吧。”
……
能商量出什麼結果?
六個人坐在招待所房子裡各自的床上,都是一籌莫展的大眼瞪小眼。
“那邊完全沒有守的地方嗎?”曾洪林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肯定有,白天的話能看到研究所後門和招待所大門口,但晚上因為距離問題根本就看不清出來進去的人的模樣,守了也完全沒意義。
而且那些哨兵的警惕心非常高,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和先鋒從研究所後門對麵路過的時候,門口哨兵的目光就在我們倆身上。
主要還是那條路上行人太少的緣故。”
“唉,跟科研院大門口一樣。”老許靠在床頭上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說的科研院是指京市那個,京市科研院所在的那條路就算白天也是人煙稀少,兩個大門都各有三個哨位,還不算流動哨。
那些哨兵也是警惕心十足,隻要有懷疑馬上就會上報,很快就會有人出來檢查。
“現在這種情況,晚上咱們就隻能把心思放在正門和西門,後門那邊彆想了。”老許將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後接著說道。
“這兩邊能守的地方比較多,隻能碰碰運氣看他會不會轉到這邊來。
至於白天,明天洪林和全州先過後門那邊再探探,明早八點我去給局裡和處裡回個電話,讓孝同他們展開對梁金花的全麵調查。
如果他們那邊能在調查中取得什麼突破,也許咱們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處長,還有一個問題您考慮了沒有,如果薛保來白天咱們蹲到了,該怎麼把他順利帶走,來硬的話吃虧的可能是咱們。”
“哦,這個問題我考慮過,首先咱們儘量晚上動手,如果是白天的話,就這樣做……”
六人小組的會議還在進行,夜已經漸漸深了。
……
都說計劃沒有變化快,昨晚他們商量了大半夜,將所有有可能會碰到的問題都有了個大概的計劃,可這一切在老許六號早上去郵政局和局裡通了一次電話後,就被全盤打破了。
他們此行的任務難度由地獄級,直接降成了普通級。
之所以會變化這麼快又這麼大,僅僅就是因為那位張宗友教授態度的轉變。
鐘局在電話裡跟老許敘述了一下,張教授於四號晚上跟蘇省偵查處副處長張慶財所說的那番話。
老許馬上就意識到,既然張教授能對他的學生薛保來產生懷疑,那麼就可以讓張教授配合他們誘捕姓薛的。
簡單點來說,就是直接過去找張教授,將現在的情況跟他講清楚,請他配合,把薛保來騙到他們現在居住的招待所。
隻要姓薛的過來了,李言誠就可以馬上對其上手段獲得口供。
到這時,那就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的結果了。
他們的判斷如果沒錯,姓薛的確實是潛伏者,那接下來就好辦了,他們拿著口供去找蘇省省局,然後聯係部隊就可以。
如果判斷錯了,那就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人家薛保來,直至半個月後徹底恢複,這期間他們可以直接自請處分。
至於部隊上和上級要怎麼處理他們,那就是後話了。
在掛掉電話的那一刻老許都已經想好了,無論這次事成與否,他都把所有責任扛下來。
跟總部說這次行動是他一手策劃的,局領導不知道,至於和他一起過來的其他五人都是聽令行事。
他這樣做有一個好處,保住鐘局。
暗自琢磨了一下後,他又拿起電話給處裡撥了過去。
八點多進的郵政局,等再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十點鐘了,這趟電話打的,給等在門口的幾個人著急壞了。
就連去後門那邊查看情況的曾洪林和張全州二人,也都已經過來了。
當他們看到老許一臉輕鬆加微笑的從裡邊出來,都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迎了上去。
“處長,有什麼好消息?”
“確實有好消息,還不止一件。”老許沒賣關子,接過田林君遞來的煙點上後就繼續講了下去。
“先說處裡的好消息,咱們走的那天,四號下午,孝同審訊被押回去的尹安達時就意識到了梁金花的問題。
也是從那時起,他們就已經展開了對這個女人更全麵更細致的調查,發現了幾處疑點。
一,在韋海平二十七號跳樓自殺後,保衛處的人給她做過筆錄,她當時說的是二十六號晚上韋海平開完會回到家,她沒跟她丈夫說白天曹萬泉被抓的消息。
昨天孫河過去特意詢問了一下他們的女兒,可據韋婷婷說,她記得她爸爸那天晚上回來後,她媽媽就在客廳說了曹萬泉被抓的消息。
還告訴她爸爸,讓他明天早上去跟公安說清楚經常過去找曹萬泉喝酒聊天的事情。
這是一個疑點,她為什麼要對保衛處的人,以及後來在隔離審查期間一直就這件事情說謊。
還有一個疑點,她解放前的資料也造假了,按找她的資料上顯示,四六年到四九年她是在城西一家教會開辦的女中上學,有證明人,是她的同學。
昨天茂飛帶人找到了這個證明人,梁金花確實在這家女中上過學,不過那個證明人自己壓根就沒上到畢業,她在四七年的時候就退學不上了。
茂飛又根據這個證明人提供的找到了另一個她們當時的同學,據後邊找到的這個人說,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是四八年之後就再沒有見過梁金花了。
同時她還提供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拍攝於四八年五月份,是她們當時參加完一場勞動後,教會的人幫她們拍的,那張照片裡並沒有梁金花。
為了保險起見,茂飛根據那張照片又找到了幾個人詢問情況,有的人記不清了,但有一個女的當年是梁金花那個班的副班長。
她說,四八年開學時梁金花確實沒來,她還按照學校的吩咐去找過,結果梁家已經人去樓空了。
後來到四九年部隊進城,她們這所女中就被接手了,改成了現在的名字,也不單純隻招女學生了,這中間停課了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
再接下來就是五零年她們這一屆學生畢業,就在這時梁金花又出現了。
這個班長說,她也不知道梁金花是怎麼做的,學校還給她發了畢業證。
她專門去問過,梁金花說她這兩年沒上學是因為父母先後因病過世,再就沒多解釋什麼。
茂飛最後找的這個班長五一年就結婚嫁人了,婚後她丈夫因工作調動,她跟著一起在北河省石市工作生活了十七年,直到去年她丈夫又調回來,她才重新回到京市,這些年也再沒見過梁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