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完蛋了,還要挨領導的批評,說他們沒有提前把所有問題考慮清楚,沒有做好預案。
“不過……”
“言……”
“呃……言誠你先說。”
一聽李言誠話還沒說完,剛想說什麼的孫藝娟急忙閉上了嘴。
“我最後說的算是一個好消息吧,到你們那裡靈不靈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我們這邊挺靈的。
那就是所有接受過特殊審訊的犯罪分子,以後即便不用這種方法,他也會非常配合。
因為他很清楚,他交代還是不交代都一個樣,不配合,大不了主動去取。
關鍵是審訊後的副作用會讓他們異常難受,估計沒人願意體會第二次。”
“也就是說,經曆過那種狀態的人,以後都會特彆聽話是吧?”孫藝娟的眼睛亮了一下。
“聽話不一定,但在麵對訊問的時候會很配合,我指的是我們那裡抓到的那些潛伏者目前都是這樣,陳誌元我可不敢保證。”
“你們遇到的那些人十個最少有一半都接受過特殊訓練,連他們經曆過一次後都那麼配合,陳誌元總不會比他們還要硬吧?”
“大姐,你忘了一點,陳誌元可不是普通人,他所經曆過的,見識過的,可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
他的心裡防線肯定特彆強大,絕對不是一次兩次的打擊就能擊潰的。
那些潛伏者再接受過特殊訓練,骨子裡也依然是個普通人,陳誌元不同,你這個主審可千萬不能小瞧他。”
見孫藝娟似乎有點沒把陳誌元往眼裡放,李言誠不得不開口提醒了一下。
這位雖然比你家老頭子低了兩三級,但經曆差不多,都是從血與火中拚殺出來的,都是經曆過各種鬥爭的。
這種人萬萬不敢小瞧。
孫藝娟被說的心底不由得一震,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坐在她對麵的李言誠。
她忽然發現這個妹夫短時間內連升幾級,年紀輕輕的就坐到了科長的位置,還享受的是正處級待遇,跟她都是一個待遇了。
但從這個人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應該有的誌滿得意。
想她前段時間被提拔為處長後,還很是驕傲了一段時間呢。
可這個人呢?他好像是昨天才升職的吧,剛才回來的路上提起這個,羅敏那丫頭臉上還有驕傲之色呢。
看看本人,臉上除了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沉穩之外,她再看不出其他任何內容了。
就仿佛昨天的升職和他沒任何關係一樣。
“言誠,差點忘了恭喜你了。”
“恭喜我?”李言誠剛準備將手中的煙頭撚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裡,聽到孫藝娟的話後手中動作一頓,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她。
“大姐,喜從何來?”
“你昨天才被提升了待遇和職位啊。”
“嗐”
見她說的是這個,李言誠不在意的搖搖頭,先將手中的煙頭撚滅,然後才說道:“謝謝大姐,不過我啊,唉……怎麼說呢,可能我這人有點矯情吧,總覺得職位越高,責任越大。
我的心裡現在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言誠,你應該有點年輕人的衝勁才對,你年紀又不大還不到三十,怎麼看上去就暮氣沉沉的。”
“大姐”李言誠伸出食指在半空中畫了個圈:“你覺得就現在這個大環境,我敢衝嗎?我一無權二無勢,我得為我老婆考慮人身安全問題啊。
因為這個特殊審訊方法,我已經夠出挑的了,堤高於岸浪必摧之。
我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大姐,我如果有你的背景,我知道有人能罩著我,在我闖禍之後為我清理殘局,彆人還輕易不敢把我怎麼樣。
當初陳林峰我壓根就不會交給你們,陳誌元我都敢帶人去抓,當天晚上就把他肚子裡那點東西給他榨的乾乾淨淨。
然後把口供往上邊一丟,讓首長們自己去看著辦,那裡還會等到今天請示來請示去的。”
孫藝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言誠,她聽出來了,這家夥就是拿她的話回擊她呢。
她沒生氣,因為人家說的是事實。
她想起來此次進京臨走前她家老頭跟她說的話,讓她放開手腳大膽的乾,捅了什麼簍子爹給你擔著。
可是她呢?
進京半個月了,就經手了目前這一個案子,還因為這問題那問題的畏手畏腳。
反而還不如對麵這個自詡無依無靠的妹夫,畢竟她經手的這個案子還是從人家手中移交過來的。
李言誠說這番話也是有感而發,他一早就料到部隊的安全部門肯定會找他過去幫忙審訊。
可沒想到竟然是十幾天後。
說實話,如果是一個星期前,也許能打人家一個措手不及,可現在嘛,嗬嗬……
黃花菜都涼了!
他相信,陳誌元肚子裡肯定有沒交代出來的東西。
但他也相信,陳誌元後邊的人在知道了他擁有的那個能力後,這幾天肯定已經把很多問題都掩蓋住了。
也就是說,現在陳誌元就算全部交代了,到最後很可能也依然是什麼都查不到。
拖的時間太長啦,他不知道是孫藝娟他們領導故意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
唉
他能感覺到,這次真的是浪費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對了,那件事兒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明年還是後年?
李言誠有些苦惱的抬手撓了撓腦袋。
孫藝娟好奇的看著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撓頭,不知道這小子又想到什麼了。
不過她沒打算問,而是乾咳一聲站了起來。
“咳咳”
“啊”
她這一聲乾咳將李言誠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大姐你這是……”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今天星期五,估計下個星期一二命令可能就到你那裡了,我還要好好準備一下合適的問題。”
“行吧,那我就不留大姐了,我送你出去,小敏應該就在門口。”
“對了言誠”
剛走兩步,孫藝娟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你這位兄弟是不是這兩天都沒回來?”
“嗯,到通縣出差去了。”
“我聽說他們這次遇到的麻煩不小。”
“啊?什麼麻煩?”
“我也是今早去通縣聽說的,好像是死了一家六口,據說一點線索都沒有。”
謔!
李言誠的眉頭挑的老高,一家六口,還沒線索,這麻煩可確實不小。
可不是不小麼。
從十一號中午接到命令趕到通縣,到現在已經十三號晚上八點多,五十多個小時過去了,市局刑偵二處趕過來的這些人隻合眼了不到三個小時,一個個都困的跟狗似的,隻能是靠著煙和濃茶來提神。
在通縣縣局的配合下剛從外邊排查線索剛回來,金智海他們就來到了大會議室。
市局一把手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兩天過來了兩次,要聽他們對案件的第二場彙報會。
這件案子已經在上邊掛上號了,上級要求一星期之內必須破案。
兩天時間,通縣當地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事發地公社、生產隊,包括村民也都積極配合,嫌疑人找到了不少,又一個一個的排除掉。
截止目前,他們連凶手到底是幾個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還沒有掌握。
難道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嗎?
有,痕跡非常多,但沒找到有用的。
本來地上應該有腳印,但因為屋裡的地麵幾乎被血整個給浸泡了,地麵上除了能看到少半枚腳印外,再無其他痕跡。
而且凶手應該是具有一定的反偵查經驗,按理說他身上和腳底下應該有血,可屋外卻沒留下任何血跡。
根據現場的情況判斷,凶手應該是在走出現場前就將衣服和鞋子都換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