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卻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韋海平的死似乎真的被歸結為自殺。
這讓關家母子有點摸不準脈了。
那是因為一個是他們當時確實把樓上的掃尾工作,做的比較像是自殺。
二就是梁金花發現丈夫口袋裡的存單丟失後,不太相信社會局的人,根本就不配合,什麼都不說,這才讓案子又硬生生的拖了一個星期。
如果她剛被帶走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現在這個案件可能就是另外一幅情景了。
蘇孝同他們也許就不用如同現在這般,為了一塊小小的案件“拚圖”在這裡絞儘腦汁。
“唉……有了小明學的說辭,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認定關家母子會口技。
再找到這些存單,也可以斷定韋海平就是他們母子殺的。
現在隻要再能找到關家母子,跟武宣區那座小院子有關聯的證據,那咱們推斷中的漏洞就基本被補齊了。”
“是啊”蘇孝同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那些存單拿在手中甩了兩下。
“隻要把這個漏洞補齊,這個案子就可以結案啦。”
“孝同”
“嗯”
“查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任何一點,關家母子和那座院子有關聯的線索,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思路。”
“換個什麼思路?”
聽到李言誠說換個思路,蘇孝同正掏煙的動作停了一下,好奇的問道。
“你看啊,這個案子所有已知還活著的案犯現在都已經被抓了,他們肚子裡的那點東西也被咱們掏的差不多了……”
李言誠剛說到這裡,蘇孝同就插話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座院子,是跟關家母子身後的人有關聯,他告訴他們的吧?”
“有這方麵可能,現在能確定關家母子身後肯定還有人,八成是那個組織的聯絡人,否則沒辦法解釋那些底版到底去哪裡了。
薛保來可是交代過,他按照上線的指令,將那些底版都放到了行李包裡,行李包被寄存到了火車站的行李寄存處。
再把寄存的小牌子放到了指定的地方,根據寄存處的記錄以及工作人員回憶後的描述來看。
就在他寄存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持那個小牌子將包取走了。
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組織發展的另一條下線。
假設說那座院子的信息真的是彆人告訴關家母子的,咱們現在就是把他們查死也不可能查到任何線索出來。”
“你說的沒錯。”
蘇孝同從口袋掏出煙,給他們兩個人分彆點上後繼續說道:“咱們再努力查查吧,把該做的工作做完,實在是還查不到任何信息的話,也隻能這樣認為了。”
想起關家母子身後還有可能有人,他就是一陣頭大。
現在關於這方麵暫時還沒有任何線索,曹萬泉和薛保來交代的時候都說了,他們也知道組織還有其他人負責跟他們的上線聯絡。
但那人具體是誰,多大年齡,高矮胖瘦,是男是女,他們統統不清楚。
他們也找人根據火車站行李寄存處的工作人員描述,對那個來取包的年輕人做了個畫像,但用處不大。
在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裡,想憑借一張是似而非的畫像去找到一個人,不比大海撈針簡單多少。
既然關於那個組織其他潛伏者的信息幾乎沒有,他們現在就隻能是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到當前這個案子上,讓這個案子先結案,再等著其他潛伏者自己犯錯誤吧。
還有一點讓社會局的人越來越頭疼的問題是,現在的潛伏者已經趨於年輕化了。
現在很多潛伏者並不是當年遺留下來的那波人,而是被重新發展出來的,這也給他們的工作增添了不少的難度。
那些勢力隱身幕後,隻找幾個代理人在國內折騰。
也就是說,社會局的這些人累死累活抓幾個犯罪分子,其實都隻是一些吃裡扒外的小嘍囉而已,對於那些勢力而言並無大礙,大不了就是再花點時間花點金錢,重新收買培養幾個罷了。
這種二五仔那些勢力也是用完就扔的,連自己國家都能背叛的人,想指望彆人對你有多好,那完全就是在想屁吃。
可惜很多人就是想不明白這點。
“哎孝同,今天處長乾嗎去了?怎麼一天都沒見到人?”
“在局裡開會呢,三處昨晚接了個商務口移交過去的案子,有些蹊蹺,死者昨晚死在了大街上,到現在連死因還沒搞明白呢。”
“就這?這有什麼蹊蹺的?”見蘇孝同沒再繼續往下說,李言誠滿臉詫異的追問到。
“心梗、腦梗等等很多突發性疾病都有可能讓他暴斃啊。”
“之所以蹊蹺,是因為商務口的監察組正在調查他,死者去年剛留學回來,回來後這一年間的生活開銷與實際收入嚴重不符。
本來監察組都準備今天約談死者呢,結果他死了。
這還不算什麼,商務口監察組昨晚從城西分局手中把案子接過去後,派人去了死者的房子想搜查一下。
去了後才發現,在他們去之前可能也就十幾二十分鐘吧,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光臨過那間屋子了。
房間裡被翻的亂七八糟,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留下,監察組的人馬上就意識到死者應該是跟某些勢力有什麼關聯,所以連夜就將案件移交給了三處。
死者是四年前公派去東歐那邊留學的,去年剛回來,要調查他,一方麵是從原來國內的關係入手,另一方麵就是要從跟他一起在國外留學的那些人開始調查。
你也知道,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那些人可都是人才,基本都在重要的工作崗位任職,想找他們談話讓他們配合調查,必須經過上邊同意。
三處上下接到這個案子後也頭疼的厲害。”
能不頭疼麼,這年頭大學生稀缺,能被公派出去留學的更是稀缺中的稀缺,毫不誇張的說每個都是寶貝。
這也是商務口監察組在接到舉報後,遲遲不敢對隋東河直接動手,隻能是先從外邊調查開始的原因。
聽罷蘇孝同的話,李言誠咧了咧嘴,在心底替三處的同僚們默哀了那麼一秒鐘。
相比起三處,他們一處的工作雖然要繁雜的多,但遇到的麻煩事兒其實比那邊也要少的多。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李言誠和蘇孝同二人站在大門口聊了一會兒,正準備進去的時候,老許回來了。
看到他們倆,老許讓司機停下來就在門口下了車。
蘇孝同先將找到的存單彙報了一下,這個發現讓老許原本還有些凝重的臉色一下就變的輕鬆起來。
“來活了。”
把存單簡單翻看了一下遞給蘇孝同後老許開口說到。
“三處昨晚接手的那個案子孝同你知道吧?”
“知道,我剛跟言誠就正說著呢。”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在贅述了,上邊已經批準了對昨晚那個死者隋東河極其關係人展開調查。
這些關係人裡就包括了其在國外留學時,跟他同期的同學,以及和他產生過交集的其他留學生。
教委那邊把人員名單及現在的工作單位已經提供過來了,其中有三個人在京市的各單位工作,局裡讓咱們負責談話和初步調查。”
老許一邊說著一邊揚了下手中的筆記本。
“言誠,部隊那邊請你過去幫忙,上邊已經審批了,明天早上他們會來人接你,不出意外的話下午差不多就能回來。
孝同,言誠,這三個人的談話和初步調查工作就交給你們倆,其他人手中現在不是還有任務麼。”
“是”
蘇孝同和李言誠兩個人連一點磕絆都沒打的就應了下來。
“嗯”老許點了下頭:“孝同,言誠如果明天下午回不來,或者說部隊那邊的事情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到時候再派其他人配合你。”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