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也完全沒有把失火做成是意外事件的打算,很光明正大的告訴警方,我的目的就是殺這兩個人。
那另外兩處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起火呢?
下午三點,李言誠和蘇孝同二人出現在了文崇區的火災現場。
這裡是四個起火地損失最小,受災群眾最少的一處。
因為最初的起火點是街道辦的倉庫,火勢大了之後才蔓延到旁邊的住戶。
而這時周邊的群眾都已經起來參與到滅火中了。
“王所,這倉庫裡都放的什麼?”
在轄區派出所副所長的陪同下,李言誠和蘇孝同二人來到了最初的起火點,位於街道辦後院的倉庫。
“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破椅子爛桌子之類的東西,街道辦平時會將這些東西統一放到倉庫裡,等積攢的多了,再找木工師傅過來一次性給拾掇拾掇。”
“誰最先發現起火的?”
“住在後邊一個姓張的師傅。”王副所長抬手指向後院牆。
“這位張師傅是晚上起夜發現的,當時他就敲著盆把後邊這一排的住戶全部叫起來,大家一起救火。
正是因為張師傅發現的早,他們居住的這一排雖然距離倉庫最近,反而沒有多大的損失。
損失最大的是這邊……”
王副所長又轉身指向了西邊:“當時風剛好是往這邊刮,這邊有幾間房也被燒了,受傷的那幾個群眾都是被嗆的,燒傷的沒有。”
倉庫頂是木質結構,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四麵牆倒是還好好的立在那裡。
李言誠小心的走到倉庫大門那裡。
“這倉庫門平時鎖不鎖?”
“鎖,有個掛鎖,判斷這是一起人為縱火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把鎖被暴力撬壞了。”
“撬壞的鎖子呢?”
“我們分局刑偵科的帶走了。”
“昨天晚上那個張師傅如果沒有早早的就發現這邊起火,就那樣放著讓燒,最終能燒成什麼樣?”
“呃……”王副所長被李言誠的這個問題問的給愣住了。
他抬手撓撓頭,轉著腦袋看了看四周然後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其實那會兒如果不刮風的話,最多就是把這個倉庫燒完也就沒得燒了。”
倉庫挨著後院牆,距離街道辦前邊辦公區的平房有十幾米的距離,距離東西兩邊的居民房也有七八米遠。
唯獨跟後院牆外邊那排房子距離的比較近,隻有三四米。
就算是這樣,放開了讓燒正常情況下也不會蔓延至後邊去,那是不是表示凶手想燒的其實就是這個倉庫?
可燒這玩意兒乾嘛?
由於現場沒有清理,倉庫頂上僅剩的幾根房梁正搖搖欲墜,那四麵牆也因為沒有什麼支撐看著是危險無比。
李言誠和蘇孝同沒有選擇走進倉庫去看,而是讓王副所長帶著他們來到了街道辦主任的辦公室。
這位常主任從淩晨四點來鐘聞訊趕過來,到現在忙活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
剛把受火災影響的那幾戶居民安頓好,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呢,轄區派出所的王副所長就帶著兩個他沒見過的公安過來了。
“常主任,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社會局行動一處蘇副處長,這位是行動一處預審科的李科長。”
社會局?
社會局的過來乾嘛?
街道辦常主任的臉上現在就是一個大寫的懵。
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怎麼就把這些人給引過來了。
“請坐,二位請坐。”
“常主任不倒水了,我們過來就是來了解點情況。”
見常主任準備給倒水,蘇孝同擺擺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呃……蘇處長,這火災現在歸你們社會局管啦?”
常主任也沒客氣的說非要給倒,見人家阻止就順勢放下暖水瓶,拿起桌上的煙先給一人發了一根,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火災不歸我們管,我們主要是想調查清楚縱火的那個人。”
“是不是又是專門搞破壞的?”
常主任一下子就警醒起來,身子都坐直了。
專門搞破壞的在剛解放那會兒有不少,所以那會兒胡同裡的住戶每個院子都有個管事的,就是協助街道辦、居委會管理院子裡的住戶。
對於有陌生人來訪要及時詢問並上報,還要化解院子裡各住戶間的矛盾。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管事製度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是不是專門搞破壞的現在還不好說,常主任你也彆亂猜,更彆到外邊說什麼,以免引起群眾的恐慌。”
“我懂,我懂”
“常主任,我們過來主要就是想問問,後邊那倉庫裡除了那些爛桌子爛板凳的東西之外,還存放什麼其他東西沒?”
“再沒其他東西了,不算糊窗戶的舊報紙,那裡邊連一片紙都沒有,辦事處很多人都知道。
那倉庫的鑰匙就在門衛牆上掛著呢,有時候誰家需要一點木頭都會自己去倉庫拿,隻要不過分,我們也不管。”
嘿,這就奇怪了,那家夥閒的沒事兒點火玩的嗎?
“常主任,我問句題外話啊。”這時李言誠開口了。
“李科長您請問。”
“我看後邊那個倉庫麵積也不小,咱們辦事處就沒想過把那改造成住房嗎?就那樣當倉庫是不是有點浪費?”
現在到處都缺房,這個街道辦卻把那麼大的房子用來堆積雜物,確實是有點浪費了。
“很簡單,解放前這裡是一家醫院,後邊是停屍房。”
原來如此!沒人敢在那裡住啊!
常主任並沒有停,隻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李言誠和蘇孝同都有點發懵。
“其實建國三年後邊就被改成宿舍了,畢竟沒房的人太多,就算有人害怕,也有不怕的。
可那好像是……是建國多少年來著,王所,就早前那個苗出納死那年……”
“我記得是建國十一年”王副所長聽到常主任問他,開口補充道。
“對,就是建國十一年,先是我們辦事處的出納,叫苗順友,他們一家四口當時就在後邊住著。
苗出納晚上睡覺,早上就沒睜開眼,他老婆起來的時候那人都已經硬了。”
李言誠不自覺的咧了下嘴,屍體都硬了,雖然不知道屍僵出現到什麼程度,但最少也死了一個小時以上。
也就是說人很可能半夜都死了,那位苗出納的老婆跟……
咦,讓人簡直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