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他都快瘋了,這個案子一點頭緒沒有,隻知道有可能跟十幾年前一個叫荷花的潛伏組織有關,就知道這麼點線索,人卻都已經死了四個。
這還不算被大火殃及的其他無辜百姓。
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唉……
歎了口氣,他剛打算直起身子呢,忽然感覺屋裡趴在地上那人的眼睛似乎是……
這是看哪兒呢?
因為不知道屋裡會不會留有凶手的痕跡,他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保護,所以李言誠就沒推開門,隻是把臉貼在玻璃上,費勁巴拉的看向地上那具屍體眼睛看向的地方。
那是……
臉都貼到玻璃上了,他才將將能看到一點,趙老三臨死前看的方向好像是他的左手,不過站在外邊實在是看不見了。
隻能等人來了進去後再說了。
嗯?
因為臉貼在門上的玻璃上,他收回目光準備站直的時候順便瞅了眼門這邊,這門後好像還放著什麼東西擋著門呢?
他踮起腳尖額頭貼到玻璃上,眼睛透過玻璃使勁的看向門後。
這一看不要緊,李言誠的臉色頓時大變,連忙朝後退了一步。
麻蛋!
門後放了一堆爆炸物,看那擺放的位置,應該是推門就會引爆。
他剛才踮起腳尖看那下麵堆放的好像還不少,也不知道有多少量。
反正不管有多少,他覺得把他炸個屍骨無存應該是沒有一點問題。
他有些慶幸剛才三處那個偵查員跟他都沒推門,否則的話……
bng!
他老婆就成烈士遺孀了。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親眼看到爆炸物了,相比於上一次的沒辦法,不得不往上撲。
這次他深呼吸了幾口,稍稍平複了一下跳動加快的心臟,轉身就往出走。
這次不打算逞強了,他又不會拆那玩意兒。
走到院兒門口看到那兩扇大開的木門,他忽然就想給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滿天神佛跪下磕幾個響頭。
感謝那個凶手沒有把爆炸物弄到院兒門後邊來,要不然的話,嗬嗬!
剛走出去,就有兩個老頭老太太自西向東走了過來,看到他從這個院子出來,那個老頭馬上就開口問道:“同誌,你找誰?”
“找趙老三,我跟他一個單位的。”
一邊說著,李言誠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工作證給那老兩口亮了一下。
“老三應該在家呢吧,剛才從門口過我看大門就沒鎖。”
“在家呢”
“那就行”老頭點了下頭,還往院子裡掃了眼,可惜那間房的外牆擋著,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老兩口也沒停下來,而是徑直又朝著東邊走了,走過兩家後,拐進了從東往西數第二個院子。
老兩口過去後,李言誠從門口的台階上走下來,從口袋裡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劃火柴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有點抖。
點上煙後,李言誠苦笑著搖了下頭,他到這個單位來上班還差一星期才滿一年,光爆炸物就見到了兩次。
這再乾上十年八年的,不會被人用大炮瞄準吧?
一根煙還沒抽完,東邊胡同口就呼啦啦的跑進來了十幾個人,打頭的是三處偵查科的科長張傳祥。
一行人跑的呼哧呼哧的。
“張科長,先彆著急進去呢,你們有人會拆爆炸物不?”
看到他們過來,李言誠趕忙攔住了他們。
“你說什麼?”
“那屋裡有爆炸物,就在門後,我瞄了一眼,數量還不少,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我沒看,再進去的話大家都小心點。
不過我個人覺得張科長你最好還是聯係一下局裡,讓派專家過來吧。”
張傳祥跟他的下屬都被李言誠的話給驚到了。
很明顯了,趙老三的死不簡單。
“李科長,你能不能帶我進去看下在哪裡?”
張傳祥定了一下心神。
“可以”
“這院子小,進去人多也轉不開身,你們先在外邊等著。”
沒讓其他人進去,張傳祥跟在李言誠身後走進了院子。
小心翼翼的用額頭貼住門上的玻璃,他也看到了那一堆爆炸物。
“這麼多,這要是響了附近可全完啦。”
張傳祥比剛才李言誠看的可仔細多了。
“李科長,幸虧你剛才看的仔細,要不然……”
張傳祥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剛才那個偵查員給他回去彙報的時候說沒進屋隻趴窗戶上看了眼,他還說人家膽小呢。
現在看來,這個膽小的好啊。
如果換個膽大的,直接推門就往進走,那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張科長,咱都是自己人也彆說這些客氣話了,還是抓緊時間給局裡彙報,讓局裡派專家過來看看怎麼拆吧。
這玩意萬一還有定時裝置那麻煩可就大了。”
“對,我現在就回處裡去。”
剛轉身準備往出走呢,張傳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問道。
“李科長,你找趙老三是……”
“哦,是這樣,趙光潤不是有個乾兒子叫小武麼。”
“嗯,對”
“他好像失蹤了,我家隔壁是轄區派出所的民警,他查到小武有個乾爹是你們三處的廚師,就托我過來問問,想看趙光潤這幾天見沒見過小武。”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趙老三牽扯到什麼案件裡了呢。”
李言誠沒說他的懷疑。
趙光潤畢竟在三處乾了二十年,現在任何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他要是敢說懷疑趙光潤可能跟某某案件有關,張傳祥搞不好都能當場翻臉。
這不就是明擺著說人家三處不行麼。
被人家在眼皮子底下潛伏了二十年,傳出去了不得被人笑話死。
趙老三這個性質跟當初李學毅的情況還不同。
李學毅是解放前就已經潛伏進來的,這要論起來,那得追究當時搞審查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