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嘛!”
看著妻子那鮮紅欲滴的小臉蛋,李言誠感覺自己已經驚訝的下巴都快砸到地上去了。
他這個老婆啥都好,也貪吃,但你甭指望她能表達出來,了不得睡覺前拉拉你的手,或者躺到床上後主動往懷裡拱,說出來是肯定沒可能的。
今天竟然能把這話給講出來,應該也確實是憋狠了,五月底二人結婚,九月發現懷孕,新婚期實際也就三個月,剛食髓知味了就戛然而止,能忍到現在才說都算是定力好了。
難道李言誠不想嗎?
他當然想,想的要命那種。
雖然身為大夫他知道過了三個月其實就可以緩緩的來,但他不敢,那可是自己媳婦兒跟未出生的孩子,萬一有個萬一,他哭都沒眼淚,所以情願憋著。
哎?
應該給這丫頭轉移一下注意力,讓她暫時彆想這事兒了,要不然最終難受的是他。
想到這裡,李言誠抽出右手搭到了妻子的手腕上。
“老婆,讓我看看你身體的情況先,咱媽說的也隻是普遍狀況,但也有特殊的。”
見丈夫已經開始給自己把脈了,羅敏哢吧哢吧大眼睛沒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等待著。
關於娘家媽和自己男人的醫術孰高孰低的問題,她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考慮。
隻看看自己男人現在都能從保健組專家手中接病人就知道了。
羅敏就那樣乖乖的坐在李言誠的腿上,大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張自己早已刻進腦海中,百看不厭的成熟臉龐,眼神中充滿了崇拜與愛戀。
她覺得自己太幸運能遇到這個男人。
雖然因為工作原因會動不動就見不到人,也會因為所從事的工作給自己帶來一些未知的危險,可她還是無怨無悔。
她認為這恰恰說明了自己的眼光好,說明了自己男人的優秀。
李言誠可不知道自己媳婦兒在想什麼呢,他正在感受著妻子脈搏的跳動,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一顆顆依次從自己搭在她手腕上的食指、中指、無名指下滑過。
在李時珍的《瀕湖脈學》中有雲:滑脈如珠替替然,往來流利卻還前,莫將滑數為同類,數脈惟看至數閒,滑則如珠,數則六至。
嗯?
忽然他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低頭看了眼,沒錯啊,摸得就是妻子的右手腕,可怎麼感覺脈象有些奇怪呢?
他鬆開手,又摸上了妻子的左手腕,剛一搭上去就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比右邊沉穩有力的脈搏。
謔!
這個發現讓李言誠不禁挑了下眉頭,不會吧?自己那個好兄弟願望要落空了,最起碼暫時是沒戲了。
在中醫的理論中,男性屬陰,女性屬陽,胎兒也是如此。
如果是左脈搏比右邊的脈搏沉穩有力,那就說明胎兒是男孩,如果左邊的脈搏沒有右邊的脈搏沉穩,就說明孕婦懷的是女孩,如果兩邊的脈搏力度相差不大,說明孕婦懷的可能是雙胞胎。
當然啦,這個理論並沒有科學依據,哪怕到了後世也沒有進行過統計。
可是中醫的很多理論與實際經驗,本來就不是能用科學解釋的通的。
反正在確定自己老婆的身體非常健康後,感受著左右手脈搏比較明顯的區彆後,李言誠還是傾向於相信自己的判斷。
羅敏此時已經有些好奇的低頭看向丈夫的手,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男人切脈這麼長時間,還是左右手不停的換來換去。
但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有什麼事兒,她也就忍住沒開口問。
又換著來回摸了一會兒,李言誠輕舒一口氣收回了手,沒等妻子開口,他就先一步說話了。
“老婆”
“嗯?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咱們可能要有兒子了。”
“兒……兒子?兒子!”
羅敏聽懂了,她滿臉驚訝的看看丈夫,又低頭看看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抬起右手就放到了腹部,抬起頭神情略微有些呆滯的問道。
“兒子?大誠,你是說我懷的是個男孩?”
“對,最起碼我通過你的脈搏摸到的應該是個男孩。”
得到自己丈夫肯定的答複後,羅敏的俏臉馬上就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
看著自己老婆臉上的笑容,李言誠感覺自己眼前都是一亮。
羅敏抬起兩隻胳膊環住了自己男人的脖子,注視著他高興的說道:“兒子好啊,大誠,咱們老李家有後了。”
???
這下輪到李言誠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呆滯了。
這不對啊!
他以為自己媳婦兒會感到失望,可這看著完全沒有一點失望的跡象,反而還特高興。
之所以他會這樣想,是因為自從發現懷孕後,羅敏就一直都跟邢立華說著生個女孩就定娃娃親的事情,甚至還連女孩的名字都想了好幾個。
“呃……你不是跟立華都說好了要結娃娃親,現在是男孩還怎麼結?”
“哎呀,這個結不了親那就下一個嘛。”羅敏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兒子最重要啊,老李家就咱倆,太單薄了些,現在有了兒子,咱家就能傳承下去了。”
“女兒不也能傳承嘛,老婆,我覺得男女都一樣。”
作為一個後世來人,李言誠是真的沒有什麼傳男傳女的古板思想,在他看來,隻要是他的崽,管他男女呢。
“我當然知道男女都一樣,但也不一樣。”
說到這裡,羅敏側著腦袋靠在了丈夫的胸口,輕聲說道:“這次回家住這一個星期,我的感覺就特彆明顯,雖然明知這裡也是自己家,我想怎麼住就怎麼住。
但心裡的感覺卻不同了,我就是覺得自己是個客人,煤山東胡同二十號才是我家,那裡好像給我的感覺會更溫馨一些,我也會更自由一些。”
聽著妻子的話,李言誠的心不由得就是一顫,摟著她的雙手緊了緊。
“好,我們明天就回家,回咱們自己家。”
“嗯”
“咚咚咚”
就在夫妻二人正沉浸在情緒中的時候,外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敲窗戶的聲音。
“大誠,睡了沒?”
是羅揚。
“還沒呢,稍等我給你開門。”
李言誠低頭在妻子的額頭輕吻了一下,然後將她放到床上,伸手將被子拉了過來。
“我去看看你哥有啥事兒,你先進被窩彆凍著。”
“去吧”
羅敏這丫頭此時還正處於懷了個兒子這件事兒中高興著呢,早就把剛才自己提的那事兒丟到腦後了。
也沒想都九點了哥哥不在屋裡陪嫂子,還來找自己男人乾嘛,被放到床上後,哧溜一下就鑽進了被窩裡,傻笑著點點頭應了一聲。
然後就靠在床頭上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仿佛是想隔著衣服和肚皮看到自己的孩子。
看著樂嗬嗬的羅敏,李言誠臉上的笑容更盛,他俯身在妻子的額頭上又親吻了一下,幫著把被子拉好,這才走出裡屋過去打開了客廳門。
“你怎麼還不休息,不是說明天白班麼。”
羅揚身上披了一件大衣,門開後他沒進來,隻是往屋裡看了眼:“小敏睡了?”
“還沒呢,剛躺床上,進來麼,外邊不冷啊?”
“你把大衣披上出來,咱倆在外邊抽根煙。”
因為李言誠的緣故,現在大家都很注意,不在屋裡和孕婦身邊吸煙。
“行,你等下。”
這個點過來找他,肯定不是抽煙這麼簡單,聽到大舅子這樣說後,李言誠轉身走到沙發邊上,將剛才羅敏坐在這兒時蓋在身上的大衣拿起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怎麼了?”
接過羅揚遞的煙點上後他問道。
“我安排的人私下裡調查這都一個星期了,嚴家業還是音訊全無,他那幾個關係好的朋友還有嚴家也沒任何動靜。
不對我說錯了,他朋友和家裡人不是沒有動靜,而是也在到處找人,都沒發現他的身影。
我的一個兄弟告訴我,除了公安,我安排的人,嚴家和嚴家業的朋友之外,還有一波人也在四處打聽。
找人的範圍現在已經擴大到周邊省市,北河、津市、東山、西山、南河,東北那邊。
說真的大誠,這麼多人找他,一個星期了還沒一點音訊,我越來越相信他已經死了,屍體被藏在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對這事兒你是怎麼看的?”
我怎麼看?
站著看,坐著看,躺著看,還能怎麼看。
李言誠當然清楚就是把地球上的所有土地和海水一寸一寸翻開、舀淨,也不可能找到嚴家業,可這話他不能跟彆人說啊。
“我能怎麼看。”他搖搖頭說道:“嚴家業此次失蹤明顯就是有預謀的,你剛才說的還有一撥人業在找他,那是誰的人想必你也清楚,如果是他們賊喊捉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