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個男的可能是盯我的?”
送走了線人包平後,金智海馬上就把好兄弟從趙家叫出來回到後院自己家裡,將從包子口中得到的消息一股腦的講了出來。
李言誠都聽懵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裂開了似的。
什麼鬼!
怎麼隨便碰到一個人就很可能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講真,不管那人是不是來找他麻煩的,他其實都不怎麼擔心。
經曆過兩次生死之間的徘徊後,他對死不死的已經看的很淡了,可現在他有個正在懷孕的妻子。
羅敏是他的逆鱗,也是他的軟肋,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讓妻子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經過剛開始的震驚和詫異後,李言誠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我現在就把小敏送到那邊去,然後……”
“然後你過來接……,不,我跟你一起去送小敏,然後咱倆一起,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回去叫上你們處裡的人,咱們直接上那個叫牛衛平的家裡。”
不等李言誠將話說完,金智海就開口了。
看著好兄弟臉上堅定的神色,李言誠知道,他是不會放任自己一個人出去的,便點了點頭。
“行,按照你說的來,把我老婆送回去後咱倆一起過去看看,去叫人的話還是算了。
咱們現在隻是懷疑而已,連一點證據都沒有,這樣就叫人,回頭誰給扣個公器私用的帽子可就慘了。”
一邊說著,李言誠已經站了起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速度就要放快,早點搞清楚事情原委他才好放心。
金智海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手往腰後一伸,再過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五四。
“哢哢”
他做好準備了。
……
與此同時,田三保也已經聯係上了那位身邊的工作人員。
“你等會兒,你說什麼?什麼任務?什麼目標沒在?老田,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位,也就是那天老管跟趙致遠說的譚光明,他身邊的這個工作人員從解放前就跟著他了,對他的事情非常了解,包括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此人經手。
正常情況下這個工作人員也是不會跟田三保見麵的,他們都是通過一個固定信箱來傳遞消息,今天晚上被找上門來本就感覺到詫異了。
現在聽完找來的理由後,眉頭更是皺成了一個川字,神色也變得無比詫異。
他臉上的表情讓田三保的小心臟不由得就是一陣打鼓,這怎麼感覺好像是事情出岔子了。
便急忙將那天從固定信箱中取到的任務講述了一遍。
任務很簡單,三言兩語就講清楚了,可那位工作人員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跟著張開了。
他對這個任務完全不知情,難道是那位越過他親自下的任務?
但他覺得應該沒這個可能啊!
而且吧,這段時間是那位的關鍵時期,據他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那位應該不會在這期間布置這個任務。
況且要除掉的還是社會局的人,都不說那是誰的女婿了,光是這個年輕人自己的身份在不涉及到重大切身利益的情況下,他相信那位是不可能對這種人動手的。
更何況那位跟社會局可是一丁點的聯係都沒有,又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老田,你收到的那個任務條子留著沒有?”
“這……那條子我每次都是看完就銷毀掉的,絕對不會留下來惹麻煩的,那個條子跟以前的也沒什麼兩樣,暗語都是從報紙上減下來的。
杜哥,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田三保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說的這個任務確實有點蹊蹺。”被叫做杜哥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尋思了一番後繼續說道。
“實話告訴你吧老田,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兒。”
聽到他這樣說,田三保的心一下就沉到了最底。
“不知道?呃……杜哥,那會不會是領導親自布置的任務?”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不大,我懷疑是這中間出什麼紕漏了,所以……”說到這裡,杜哥抬起左手借著路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這樣啊老田,現在是八點二十,你在外邊轉半個小時,九點吧,轉到九點,還是這裡,你過來等我,我給你回話。”
“沒問題”
“嗯”再次點了下頭後,杜哥沒有繼續說什麼,轉身就向著東邊走去。
田三保沒動,一直就站在那裡看著,直到杜哥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這才皺著眉頭暗自嘀咕道。
“不會吧,難道這次的任務真的不是那位布置的?”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感到奇怪,但也由不得他多想,現在看來……
他覺得自己應該慶幸目標人物沒在,否則要是任務完成之後才知道有問題,那才真的是冤死了。
嗯?
剛想到這裡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兒,如果這次的任務不是那位布置的,那是不是就說明那位其實並沒有打算放棄他和老牛?
這樣一來,他們也許就不用背井離鄉了。
唰
田三保的眼中迸發出了一抹明亮的光芒。
另外一邊,那位杜哥離開後,很快便走到前邊不遠處的路口,向右拐到了另一條路上,繼續向前行走了沒有五分鐘,便來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某個廠子的家屬院大門口。
跟門房聽到外邊動靜出來查看的門衛大爺打了個招呼,杜哥走進了院子。
二十多分鐘後,他又一臉陰沉的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緩步來到了剛才約定好的地方。
等他到這裡的時候,田三保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杜哥”
看到他過來,老田急忙向前迎了兩步。
“老田,暫停一切行動,同時那個信箱作廢,你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你自己的事兒,把這件事情徹底忘掉。”
接過田三保遞來的煙點上後,杜哥吩咐道。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紙條。
“這是新信箱,離你家不遠,你以後每天早中晚三個時間段分彆過去看看,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放到新信箱。
還有,之前用的密本作廢,換成另外一本,你還記著呢吧?”
“記著呢,記著呢。”田三保雙手接過那張紙條,展開借著路燈仔細的看了看,確定自己記住上邊的內容後,便直接塞進了嘴裡。
一邊咀嚼著嘴裡的紙條,老田一邊問道:“杜哥,那老牛怎麼辦?他跟目標人物打過照麵,還在一處附近轉悠了一個來星期,保不齊就已經落入到誰的眼中了。”
“我正要說這事兒呢,讓他今晚連夜就去山房,地方都給他安排好了。”杜哥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另一張紙條。
“告訴他,安安靜靜的在那裡呆著,等過完年還有一件事兒等著他去做,做完後就可以徹底天高任鳥飛了。”
“我知道了杜哥。”
收下那張紙條,老田連看都沒看就揣進了口袋裡。
“行了,你回去吧,最近什麼事兒都不要做。”
“您放心,我明白。”
“對了老田,我記得你剛才說你還搞了一台車和一把長家夥?”
“是”
“我也不問你是怎麼弄來的,但一定要處裡乾淨。”
“明白”
“嗯”點了下頭後,杜哥擺了擺手。
見狀,老田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那裡。
看著他離開,杜哥伸手從口袋裡掏出煙給自己又點上了一根。
他沒走,而是站在原地開始思考起來。
跟他想的一樣,田三保接到的任務根本就不是那位布置的。
現在他們麵臨了幾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一是田三保和牛衛平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了,知道了身份,肯定就知道他們曾經做過什麼。
二是他們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也就是說有個人掌握了他們的把柄,致命的把柄。
第三,不管未來事情怎麼發展,堅決不能再讓姓田的和姓牛的繼續逍遙了,他們知道的秘密太多。
雖然這兩個人的嘴巴絕對嚴實,但是……
杜哥想到了老田剛才說的那個任務中的目標人物,隻要有那個年輕人在,就不可能存在不交代的活人。
那個年輕人現在是安全委的審訊專家,也就是說無論是公安還是監察都可以請他過去幫忙審訊,到那時……
呼
杜哥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剛才都跟那位提議,是不是可以將錯就錯的把那個他們都不知道的任務繼續進行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