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是一朵黑色雪花,然後是兩朵,五朵,十朵,二十朵,一百朵……
黑雪就這樣飄然而落,浸黑了腳下烏薩斯的國土。
此時原本是正午時分,天空中陽光明亮,可是隨著著飄落的黑雪,一朵灰蒙蒙的烏雲將太陽遮住,地麵上無端端暗了許多。
蘭柯佩爾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蘭柯佩爾哥哥……為什麼停下來了……”
拉達有些不安,看著眼前停下來的蘭柯佩爾和一朵朵飄落的黑雪。
“嗬……看來真是時運不濟……”
蘭柯佩爾嘴角隻是抽了抽,轉身摸了摸拉達可愛的小腦袋,說道:
“你們兩個和其他的鐵衛退到百米開外吧,那邊有一個洞穴,藏好不要亂動,無論這邊發生什麼,都不要暴露出來。”
“蘭柯佩爾哥哥……”
拉達和安娜聽到了蘭柯佩爾的話更加不安了,還想說些什麼。
蘭柯佩爾隻是笑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其他鐵衛們將安娜和拉達帶離到了百米開外,那裡正有一個隱蔽的洞穴。
隨後,蘭柯佩爾將鐵元素從自己體內召出,在自己的身上形成了一套武裝。
蘭柯佩爾將右臂的鐵刃伸出,一朵黑色的雪花落在黑色的鐵刃上,顏色甚至還比自己的鐵刃要深微許。
隨後,蘭柯佩爾凝視著遠方飄飄灑灑的黑雪,自顧自大聲吟誦了起來:
“他曾盤剝北原邪魔,將異種隔絕於文明之外;亦手刃王公貴族,令榮光不曾蒙上叛亂塵埃。”
“每一位內衛都是一個國度,他們腳下的大地皆是烏薩斯的國土。”
“出來吧,烏薩斯的意誌讓你降臨此地。”
隨著蘭柯佩爾話音的落下,眼前下著黑雪的地麵處,一道漆黑的身影仿佛憑空出現一般,他身旁的黑雪發出簌簌的聲音,仿佛在迎接自己的主人降臨。
冰冷,猙獰,殘酷。
皇帝的利刃,追獵者!
他一步步走近,麵罩上猩紅的紋路閃過道道詭異的光芒,深沉的呼吸聲仿佛連接了這裡的整片空間,給人一種可怕的壓迫感。
很快,他走到了蘭柯佩爾眼前,大概十米處。
蘭柯佩爾在此時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全貌,和明日方舟裡麵的立繪簡直一模一樣,但是隻有真正的直麵他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那股壓迫感是何等可怕。
自己僅僅是與他對視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耳邊仿佛有某種不可名狀的邪惡存在正在細碎低語,讓他毛骨悚然。
說實在的,蘭柯佩爾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重生的第一天就能遇到烏薩斯的頂尖戰力,遊蕩在烏薩斯廣袤峻嶺的恐怖傳說:
皇帝內衛!
“嘶……令人作嘔的魔族礦奴……掀動叛亂的卑劣蛆蟲,你讓帝國的榮光黯淡在你肮臟的軀殼上……你……罪該萬死……嘶……”
內衛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像是一個人類的音色。
更像是某種蛇類和某種巨大凶獸的詭異結合,時而給人一種尖銳而毛骨悚然的感覺,有時又讓人感到一種深沉負荷的壓迫感。
“呼……”
進行了一個深呼吸,蘭柯佩爾強行讓大腦中的血液對自己控製焦慮和恐懼的神經進行阻斷,腦海中那些細碎的聲音和翻騰的情緒頓時消失不見。
也就是蘭柯佩爾同時掌控了鐵與血的源石技藝前世還是醫學博士才敢這麼玩,要是換個人來分分鐘隻怕就是腦死亡了。
“嗬……我隻是為了生存而戰罷了,我現在無意與你與你為敵,還請你放我離開。”
蘭柯佩爾說道,但他也知道這簡直就是純純的屁話。
內衛是對烏薩斯最忠心的一批人,一切行為都以烏薩斯的意誌為最高標準,要是他們能夠放自己離開那蘭柯佩爾還要以為眼前這個內衛是不是假扮的。
這句話最主要的目的是稍微拖一下時間,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在逐漸變熱,將體內的寒氣驅散,讓略有僵硬的四肢快速恢複過來,進入戰鬥狀態。
“嘶……你在癡人說夢,魔族叛徒,今天烏薩斯的意誌必將把你於此地碾為塵埃。”
果不其然,皇帝內衛根本不打算給自己留下一點生機。
一場硬仗,不得不打的硬仗。
此時蘭柯佩爾渾身上下的血液已經開始灼熱起來,已經完全進入了戰鬥狀態。
咻!!
就在蘭柯佩爾準備先下手為強的時候,眼前內衛的身形突然原地一炸,他腰側猩紅的佩刀驟然出鞘,一記迅猛地拔刀斬由遠及近朝自己極速襲來。
“好快!!”
蘭楓的瞳孔頓時縮小如針尖!
這一擊斬來的仿佛根本不是一柄戰刀,而是一道由遠方劈來的猩紅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