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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輕微向前推。
德勞特伯爵今天起的很早。
通常來說,這名伯爵的晨起時間大概是早上九點,其他傭人晨起時間是早上八點,但是今天德勞特伯爵卻七點左右就起來了。
他昨天做了個噩夢,噩夢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片呈現旋渦狀扭曲的橙紅色占滿了整片空間,幾乎攪亂了他的整個大腦。
這種不祥的噩夢更是讓德勞特伯爵打算早點去鋼鐵蘿卜礦場,早點把這件事弄出一個結果,然後自己離開雷姆必拓。
天知道那些貴族手下的鷹犬什麼時候會找到自己,拿一個失勢頗重又“敗壞貴族風氣”的伯爵的人頭給鐵公爵示好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咳咳!!咳咳!!媽的簡直都要把我的肺咳出來了,該不會是肺炎什麼的吧?!咳咳!!”
德勞特伯爵從床上爬起來之後就大聲咳嗽著,其咳嗽力度之大都讓德勞特伯爵整個人的身體如同大蝦一樣,一彈一跳的。
“這個破爛的鬼地方,隱蔽是隱蔽,但是像樣的診所一個都沒有,裡麵的執業醫師甚至還沒有我的私人醫生一半高明。”
“得趕緊離開這個破爛地兒,到哥倫比亞去……”
由於德勞特伯爵是和衣而睡,所以他隻是到衣櫃那裡拿出了一套肥大的正裝,直接往身上一披,緊了緊袖口和領口就出門了。
這個點,無論是自己的妻子,兒子還是傭人們都還在享用他們最後一個小時的睡眠,心煩意亂的德勞特也沒這個心情去把他們喊醒。
“……”
他隻是默然不語地一個人直接跨出了自己的房門,準備走花園裡的小石子路去往車庫那裡找到自己的荒地履帶車。
“媽的,家裡的傭人睡了沒問題,可是你這玩意怎麼還睡著呢?!”
德勞特伯爵才剛剛出門邁出幾步,就看見,自己豢養的用來看門的牙獸,通常來說一整晚都是高度清醒用來看門的,此時居然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這顯然是睡著了,從它趴伏的草地都出現了輪廓來看,這一睡持續了起碼大半個晚上,德勞特伯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叫罵:
“給我醒過來!【維多利亞粗口】!!老子都醒了,你這一看門的牙獸都還睡著!!真要指望你看門,家裡早就被偷得連門把手都不剩了!!”
德勞特伯爵當場就想一記大飛腳給這個牙獸踢飛出去,但是卻又怕它身上的草屑和泥巴弄臟了自己高檔的皮鞋和褲腳。
“等我回來再好好收拾你,真是太不像話了……”
德勞特伯爵最終還是忍住了,現在得先去鋼鐵蘿卜礦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的從今天一早起來自己有些格外暴躁。
隨後,德勞特伯爵便繞著這隻趴著的牙獸,向前走去。
“……”
當然……如果德勞特伯爵留心的話……他會發現這隻牙獸的旁邊飛舞著幾隻蒼蠅……而趴著的肚子下麵,橙紅色的光正在緩緩蠕動。
……
而此時,德勞特伯爵走了大概兩三分鐘,先是走到了自己的馱獸欄,車庫就在馱獸攔的後方大概二十米處。
通常來說,德勞特伯爵家裡有著兩隻專供自己使用的馱獸,雖然數量很少,但是都是純血的優良品種,價格不菲。
通常來說,德勞特伯爵去鋼鐵蘿卜礦場都是騎著馱獸去的,因為馱獸更加溫和穩定,不像荒地履帶車那樣顛簸且帶著刺耳的引擎噪音。
但是今天不行了,速度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見鬼去吧。
“嘶嗚嗚——”
此時,德勞特伯爵看到馱獸欄裡僅剩的一隻馱獸看到自己來了,頓時發出嘶鳴聲,四條腿不停地原地刨土,十分不安。
“安靜……安靜……放鬆點……你怎麼也這麼暴躁。”
於是德勞特伯爵上前拍了拍那隻馱獸粗長的頸部,對它說道:
“今天我有點急事,所以就不騎你了,你在這好好等著,飼料都是最好的精糧,不會少你的……放心吧……”
那隻馱獸卻仿佛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嘶鳴聲。
“我知道……你的同伴死了,我也很奇怪,死得莫名其妙,還把我從上麵甩了下來,最近我都不會騎你了,你自己先休息吧。”
德勞特伯爵對自己養著的馱獸倒還是有點感情了,輕輕捋了捋這隻馱獸後頸部茂密的鬃毛,便錯身離開,往馱獸欄後麵的車庫走去。
“……”
然而,德勞特伯爵如果細心一點的話,他會發現,那隻馱獸的肛門已經正在流出鮮血,地麵的糞便也呈現黑紅色。
當然,黑紅色之中,還伴隨著一些小小的橙色顆粒。
“有段時間沒自己開車了,今天正好飆一下,讓頭腦清晰一點。”
德勞特伯爵來到了車庫,本來尋思著要不要把司機喊起來,卻心血來潮地掐斷了這個想法,自己一個人坐進來荒地履帶車的駕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