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打開了。
而這一次打開了電梯門之後,蘭柯佩爾並沒有直接詢問阿米婭,他們又來到了什麼區域。
而是和阿米婭二人繼續前行,邊說邊聊,時而談論羅德島和巴彆塔的淵源,時而探討本艦內種種不可思議的怪奇現象。
和這位小小的殿下,似乎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很快,說著說著,蘭柯佩爾和阿米婭又要穿過一條走廊了。
“啊……蘭柯佩爾先生,從這一排的走廊進去開始,就是又一片乾員們的宿舍區了,看標識的話,應該這排都是女性乾員的宿舍。”
跟在蘭柯佩爾後麵的阿米婭突然從聊天中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自己說道。
“這樣啊……既然這一排基本都是女性乾員的宿舍……那我還是不進去了,阿米婭,我們折返吧。”
聽到阿米婭這麼說,才跨進這條走廊五六步的蘭柯佩爾頓時止住了腳步,隨後轉身回答她。
“好的,蘭……”
阿米婭才正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讓兩人都根本意想不到的事情。
“誇克——誇克——”
一陣翅膀的撲騰聲,還有聒鳴的羽獸嗓門傳來,聲音居然是“誇克”“誇克”的音調,蘭柯佩爾扭頭一看——
此時,自己右手邊的宿舍門是虛掩著的,開了一條比成人手臂略微寬些的距離,而從中,一隻巴掌大小的深黑色羽獸撲騰著翅膀,從中飛了出來。
“誇克——誇克——”
它發出極具特色的叫喊聲,在蘭柯佩爾和阿米婭的頭頂上盤旋,而自己看著那那道熟悉卻陌生的身影,仿佛內心有一枚回憶的種子,被喚醒了。
啪嗒。
隨後,自己伸出手,深黑的羽獸就這麼輕輕於此上駐足。
“誇克……?!”
深黑的羽獸就這樣停在蘭柯佩爾的手背上,靈動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但那畢竟隻是好奇,仍然是陌生的。
來自他本身過去的一塊碎片,緊緊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嗚呀呀~抱歉抱歉,宿舍裡的羽獸籠被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啄開了!真是萬分抱歉給您造成了困擾……”
自己的身後立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滿帶歉意的女聲,蘭柯佩爾緩了緩神,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名非常年輕,應該才剛剛成年的黎博利女孩。
她一幅剛剛從睡眠中醒來的樣子,甚至睡衣都還沒來得及換,戴在鼻梁上的眼鏡甚至都是歪的,看得蘭柯佩爾強迫症都犯了,直接上去給她扶正。
“喔……發燒了?”
結果自己的手背才貼了上去,就發覺少女的額頭一陣發燙,明顯是生病了之前正躺在床上休息,結果這會兒直接急急匆匆地跑出來了。
“啊,小姐,生病了就好好躺回去休息,現在馬上就入冬了,要是著涼了可就麻煩了。”
阿米婭見狀立刻上前攙扶住她,語氣關切地說道。
“嗚啊……沒事……”
結果這會兒她眼裡的視野逐漸清晰,認出了兩人,頓時驚喜地說道:
“是阿米婭小姐和蘭柯佩爾先生?”
“我……我是剛剛加入羅德島科研部的一名新人!我來自哥倫比亞的提卡倫多,是一座邊境上的移動城邦……阿嚏!!”
她情緒非常激動,可說著說著渾身一哆嗦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我來到了羅德島後就一直很崇拜阿米婭小姐和蘭柯佩爾先生,也希望以後能成為像你們這樣能夠散發光芒的人……”
眼看她還要繼續說下去,蘭柯佩爾向阿米婭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直接一左一右將她攙回了宿舍,而此時的宿舍裡空無一人。
她的床鋪下方的桌上,也的確擺著一個後方被啄破了的羽獸籠。
“散發光芒可需要保持自身溫度,可彆把自己的骨頭都凍壞了,外邊很冷,羅德島還沒奢侈到能給每個區域都配上循環空調。”
蘭柯佩爾一邊說著一邊將黎博利女孩重新放在了宿舍床上,讓她蓋好被子。
“啊……其實蘭柯佩爾先生。”
阿米婭則在這時想起了什麼,說道:
“有您的資金注入之後,給每個區域都配上空調已經成為了立項項目了。”
蘭柯佩爾則聳了聳肩,整挺好,在科研方麵投入經費固然重要,不過在舒適性方麵自己也同樣看中不斷變得更好的生活環境。
“它叫什麼名字?它……有名字嗎?”
阿米婭說完後,氣氛大概沉默了一個呼吸,蘭柯佩爾最終還是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正用尖喙摩擦著自己翅膀的黑色羽獸,詢問。
“啊……它叫黑雲……”
已經躺好的黎博利小姑娘對自己說道:
“因為它的羽毛都像是天上的烏雲一樣,而且我發現它時……也是烏雲密布的天氣……”
“那時它正奄奄一息地倒在一處沙地上,半個身子被埋住,然後翅膀上頭上全是血,一顆眼睛也整個爆掉了……”
“我……我那時根本不知道怎麼辦,隻能用我的手帕把它包起來……然後去附近的寵物醫院急救,好在是最後搶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