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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被命名為審判日。
被傷害的女孩們如此命名。
內心肮臟凶惡的吳海最終得以被判決,烏雲、雨滴、閃電過後,就是太陽——他的軀體已遭火焚,靈魂被暴曬成灰。
而這一事件當然戲劇般地落下帷幕——最終被定性為了一場意外,警察什麼也沒查出來,一條證據鏈就連頭頭都沒被牽起來。
也沒有任何人檢舉蘭楓。
倒不如說,沒有在吳海的屍體上吐兩口痰就算不錯了。
要不是吳海這人一看就身體亞健康,多半脂肪肝,還吸煙染肺,這人的屍體蘭楓都得剖了把內臟轉到自己的渠道裡匿名捐出去給能用的好人用。
不過他麾下的那些灰色財產基本都會被收歸國家,投返社會,倒是一樁好事。
同時,蘭楓買下了那間音樂教室的鋼琴,命名為【諾爾基裡安】,兩台之前訂購的高級鋼琴被自己捐贈給了學校,換回了這台。
而待到一切結束之後,蘭楓的名字在這些少女的眼裡幾乎已經可以和【神】一詞劃等號——然而他的黑板報畫得還是一如既往地爛。
邱穗已經在儘力教了,可蘭楓的學習階段也隻能停留在硬堆記憶力依葫蘆畫瓢,給什麼樣本就儘量跟打印機一樣打印上去。
但你要讓蘭楓自創出什麼抽象的藝術概念畫,那還是饒了他吧,畢竟在這方麵,蘭楓是真的一點天賦也沒有。
在此事過後,蘭楓和齊心遠兩人合力集資創辦了為了幫助家庭貧困的孩子們所設立的慈善基金會,以齊心遠的名字命名。
當時這老頭還和自己扯了很久,可惜沒拗過自己,蘭楓也不想這麼早把自己的名字真正搬到台麵上來,學校也就差不多得了。
於是,蘭楓的初中生活就此結束了,倒不如說,之後的日子非常平靜,沒有多少起伏和事件可以拿出來說的地方。
或者說……有些事情的確發生了,但沒必要再多加敘述了,簡直是浪費時間——比如在初中畢業後的暑假,在蘭楓的風衣內襯中多出來的一小頁被撕下來的報紙。
幾年後,蘭楓就上了高中,一所青春中學附屬的高中,不好不壞,大多數孤兒院的孩子們和熟悉的同學都在那裡。
不過,這所學校有兩個校區——
雖說是兩個校區,其實也就隔了一條馬路的距離,孤兒院的孩子們和一些同學在a校區,而蘭楓則在校區。
這是蘭楓主動要求的,他們早晚有一天需要脫離自己走向獨立,而高中正是這一階段的蛻變開始,自己不可能一直再照看著他們了。
雖是這麼說的,但蘭楓也會經常跨過馬路去a校區看看情況,不過讓自己欣慰的是,大多數孩子和以前的同學都變得比以往成熟了很多。
葉鑒山正在為了攻讀目標中的醫科大學而努力,而邱穗則為了考上國家美術學院而用功。
在這期間,蘭楓一直在儘可能地輔助他們。
不過,都是儘量往獨立的方向邁步,並且,“李恒院士”和“他的助手”又到處奔赴戰場,拯救生命。
自己已經數不清救了多少人了,現在死神見了自己都得喊一聲活見鬼怎麼又是這個冤家。
蘭楓終於開啟了自己的高中生活了。
然而,才上了高中不久,蘭楓很不幸地染上了一類最常見的眼部殘疾——近視。
蘭楓當然熟知這種病症的一切,包括其成因和後果,自己也儘力做好了預防,但有些事情可不會以人的個體意誌為轉移,哪怕是蘭楓。
不過在當前這個時代,近視可以采用半飛秒或者全飛秒手術來解決,但是這一技術還並不成熟。
加上蘭楓對於目前從和醫療器械市場的了解以及自身病症的自檢情況來看,為了確保穩妥,他還是暫時選擇了最常規的方法。
那就是去配了一幅眼鏡。
黑色的半框眼鏡。
戴上了這副眼鏡後,加上蘭楓逐漸增長的身體年齡,看上去更加文氣和成熟。
今年的蘭楓17歲,高二在讀,實際上,話是這麼說,要不是為了陪孩子們成長,蘭楓自己一個人的話,跳級是隨隨便便的。
還有,他甚至開始談戀愛了,不過這事兒……還得擱後頭再說。
上了高中之後,蘭楓的工作室自然也搬遷了,來到了新的高校附近,此時,他正在工作室裡,剛剛完成了一篇解剖學的概念草稿。
“誇克誇克。”
身邊的誇克發出叫聲,從一旁的飲水機中裝了一杯溫水,遞到蘭楓手邊,自己則在一旁的果盤裡叼起來一瓣早已剝好的橘子作為獎勵。
蘭楓和誇克一向有約好的各類規定。
名為誇克的烏鴉幾年後變得有點肥圓圓的了,不過看上去更加可愛親人,但也絕不至於飛不動,甚至於動作要更敏捷。
“啊……胡子該剃了。”
此時,電腦前的蘭楓搓了搓嘴唇上方,又反手捋了捋過耳的頭發,說道:
“等下去理個發吧也,有點紮耳朵了。”
蘭楓不是個喜歡留長發的人,但也不喜歡寸頭,差不多就好的類型。
“等我把開頭這邊玩好,跳進到能抽卡的階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