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楓嗤笑一聲,語氣冰冷地回答:
“醫院?你在想什麼呢?院長。”
“——錯了!!”
“她身體的一部分要去我的渠道裡麵,一部分要溶化在我腳下的下水道裡。”
齊心遠聞言,頓時一聲大喝:
“不能!!夠了!!”
“蘭!她隻是闖入了你的生活,然後冒犯了你,你也懲罰了她,但她不至於付出性命!”
而蘭楓看著齊心遠,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平靜而寒冷,宛若深淵一般:
“還記得我當時怎麼說的嗎?院長。”
“如果生活不合我意,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它修理一頓,再改造成適合我的模樣。”
“你當真以為我是個大好人嗎?院長?”
“錯了,我從來不是,我是個極致純粹的自我主義者,我所行之事,唯有順心,我有思想,而我也有力量執行。”
“何況,她冒犯的從來不是我個人,也並非隻是我個人生活中的闖入者——她碾碎過許多渴望得到愛與被愛的少年。”
“我要消滅這種人。”
言畢,蘭楓走來,周圍路燈的光線都仿佛變得昏暗,陰影宛若潮水般洶湧而來。
也許描寫稍有誇張,但蘭楓在這條巷子裡,隻是走過來,其壓迫感就宛若黑暗凝為實質般厚重而讓人畏怖。
噗噠,噗噠。
腳步。
喪鐘。
齊心遠和曲迎雪兩人頓時頻頻後退,昏暗的光線讓兩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甚至就連喘息聲也變得更加沉重而急促。
啪嗒。
終於退到了一個死角,背後是冰冷的牆壁,齊心遠實在沒辦法,值得硬著頭皮站上前,聚起往日的威嚴,大聲喊道:
“蘭……蘭!!就當聽我老頭子一句勸告!!”
聞言,蘭楓停住了腳步,距離齊心遠和曲迎雪兩人不過五步的距離。
“蘭,當年我把你從白塔精神康複中心帶出來,那裡的醫生都告訴我,說你已經沒有希望再次步入社會,重返普通人的生活。”
齊心遠深呼吸了幾口,他的聲音穿越黑暗,回響在這片空間裡:
“但我不信這個邪,我說,沒有人可以擅自定義一個人的未來,我讓他收回自己的話。”
“這孩子……也許的確有錯,但罪不至死!她未來還有機會改變!她還可以——”
然而……
齊心遠永遠也忘不了蘭楓那一刻的眼神——那是一種透著徹骨的失望和冰冷,但隻有一瞬,就變成了沒有分毫苛責的無奈。
“院長,我有必要糾正你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