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一些樂章和對應的記錄。”
私人樂譜的內容不多,加上蘭柯佩爾也並沒有多少所謂欣賞的心情,很快就看完了,眼神似乎在詢問凱爾希為什麼要給自己看這些。
“是的……這些創作的樂章都有對應的曆史事件。”
凱爾希似乎在自己的腦內把之前檢索的內容梳理了一番,說到:
“1086年,【飛屋環遊記】事件。”
“拉特蘭城米迦萊昂區的一座療養院被源石技藝與上千個氣球一並拖拽著拔地而起,飛行數小時後降落在了近郊的田野。”
“衛兵破門而入時,阿爾圖羅仍在繼續她的公益演出。”
“據悉,該療養院屬於戍衛隊,其中的老人大多曾在戍衛隊空降特勤隊服役。”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
“嗯……這是‘空天之夢’。”
凱爾希繼續說道:
“1091年,【哥倫比亞感染者皇家法令事件】。”
“聯邦法院**官馬歇爾自立為哥倫比亞皇帝,並在接下來的數年間持續以皇室名義頒布感染者解放法令。”
“這些荒誕的“皇家法令”既成了哥倫比亞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也成了多地感染者運動的理論核心。”
“此前,馬歇爾被目擊醉倒在母校的草坪上,阿爾圖羅則在一旁演奏空酒瓶。”
蘭柯佩爾繼續回答:
“這是小步舞曲‘起舞的國王’。”
凱爾希頷首,接著陳述道:
“1093年,【血與沙之起義】。”
“薩爾貢塔爾薩薩王酋領爆發起義,積怨已久的領民湧入王宮。”
“事發前,阿爾圖羅受邀來到王酋領公開表演,但王酋卻在演出中途勃然大怒,下令將所有聽眾都驅離現場。”
“據領民回憶,狂亂的琴音貫穿了整場起義,直至王酋被抬上絞架。”
蘭柯佩爾聳了聳肩,說道:
“‘焚風’。”
凱爾希最後說道:
“1094年,【倫蒂尼姆沿郊清理事件】。”
“維多利亞河口郡的一支部隊集體將武器投入當地異鐵廠的熔煉爐,而後逃入荒野。”
“該部隊被發現時,部隊長官正在放牧瘤獸。”
“此前,該部隊在突入一座疑似由塔拉獨立勢力支持的劇院執行清剿任務時,正值阿爾圖羅在劇院中演出。”
蘭柯佩爾嗤笑一聲,說道:
“好個所謂的進行曲‘淬斷’。”
似乎沒有關注蘭柯佩爾的態度,凱爾希隻是平靜地複述道:
“隻能說,她最起碼的確沒有以行惡為本質的目地,但其教唆的事實是客觀存在的。”
“我尚不明晰阿爾圖羅求索的目的,但她很可能是希望,通過感性形成連結,讓不止是薩科塔的所有人都能共享彼此。”
“於是,她一直演奏著在她眼裡有價值的心靈。”
蘭柯佩爾實在忍不住了,發出一連串的大笑聲,對凱爾希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要是真有可能實現,她也一定是離答案最遠的人。”
“因為不會是如此強勢的演奏,他們不與你感同身受,也不與你同悲同喜,甚至於巫王很可能就是這麼去整備他的軍隊的。”
“她的漫長求索一定帶來了無數代價和犧牲,那麼這些人,都是甘願為了她心中那個所謂的妄想,那個虛無縹緲的未來而死嗎?”
啪!!
蘭柯佩爾隨手一拋,阿爾圖羅的私人樂譜本直接砸落在自己和凱爾希中間,發出一聲爆響,又宛若一聲剜骨的哀鳴。
“什麼狗屁‘空天之夢’‘國王’‘焚風’‘淬斷’,不過是一種無比惡毒的創作配上的虛名和矯飾,讓人作嘔。”
“來,凱爾希,讓我來好好給你說道說道這四首曲子。”
“第一,飛屋環遊的確是老兵的願望,但是你要知道這一支老兵退役之前他娘的是空降兵。”
“萬一這些老兵在半空中有個衝動的願望【老子還他娘的能飛】,那我估計要麼老兵集體跳下來自殺要麼直接讓氣球全炸了。”
“整個療養院摔成一坨碎片,還可能砸到一些無辜的路人,清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這種童話般的場景放到現實裡來,不知道會產生多少致命的風險,這兒的天使不會飛,凱爾希。”
“你猜猜他們要是有家人,知道他們因為一時衝動導致了無可挽回的意外,究竟會有多麼悲痛欲絕?”
“第二,哥倫比亞皇家感染者法案,我的確也了解過這段荒謬的過往。”
“這一事件是我唯一無法否認,雖然實現的過程極其荒謬,但感染者的確爭取到了一些因為各種博弈甚至是乞食般丟進你碗裡一樣的福利和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