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到的蘭柯佩爾的邪魔複製體……明明還隻是連施術都沒法做到,是就連兩名雪怪的倉促施術都能被命中的劣等產物。”
霜星喃喃自語著,因為她和愛國者前麵才見過疑似坍縮體的蘭柯佩爾,和眼下這些被捏塑的邪魔造物完全就是天差地彆。
如果那時的邪魔能複刻蘭柯佩爾本體的八成水準,霜星知道下麵隊伍將要麵臨的就是一場屠殺。
“盾衛!扛住攻勢!我和我的女兒上去,解決他們。”
“術士,弩手,遠程消耗他們的能量,對方的人數隻有二十幾人,不過是邪魔捏塑的人偶,和我們的戰士相比不值一提。”
愛國者持戟,和自己的女兒葉蓮娜上前,一如既往。
咻——
可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傳來某種尾翼攪動發出的厲嘯,熟悉這個聲音的人都瞳孔一縮——那是迫擊炮彈將要落地的呼嘯。
暴雪中,翻飛的白突然出現了一道墜落的黑。
“不好!!”
被盾衛保護的人群中,一名感染者大叔衝上前撞開了前麵的一名感染者少年,然後它就看到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左邊炸開了。
轟!!!!
轉瞬即至的是劇痛和耳鳴,他左邊的胳膊立刻沒了知覺,恍惚中用右手去摸,摸到的隻有一節滴血的殘破袖口。
“【烏薩斯粗口】!!對方有炮兵!!”
一名感染者遊擊隊弩手大聲喊道,同時立刻開始給那名胳膊被炸斷了的感染者包紮止血,等待醫師進行進一步處理。
如果對方出現炮兵,那麼圓盾狀防守陣型就不再使用,炮兵的炮彈吊射的弧線能輕易越過盾衛的頭頂,直接攻擊內部的戰士和感染者們。
“立刻變陣!盾衛!穿插成梯橋!阻遏炮火!”
久經沙場的愛國者立刻讓盾衛穿插成梯橋,這是一種經典的防炮兵陣型,但缺點是盾衛的人數吃緊,導致體力消耗大,不能長期維持梯橋陣型。
“啊——!!!!”
此時,更駭人的事情發生了,那名被邪魔炮火命中的感染者突然發出刺耳的慘叫,漆黑的觸須以他的身體為苗圃破土而出。
這並非轟炸。
而是……播種。
“混賬!!對不起!!不是在罵你!!兄弟!!”
那名感染者遊擊隊弩手見到這一幕之後簡直怒火中燒,對邪魔的恨意無以複加。
“不,好在找上的是我!不是那邊的那個少年,他有父母還有一個妹妹,不像我,我家人全都死了!彆讓我以這副樣子繼續留在這裡!”
那名倒在地上,黑色觸須破體而出的感染者此時大口大口地吐著黑色的血,語氣近乎哀求地對那名感染者遊擊隊弩手說道。
“你這家夥真是個實打實的烏薩斯人!!我敬佩你!!”
那名感染者遊擊隊弩手一咬牙,用佩刀刺穿了他的心臟,又掏出腰間攜帶的生命之水,一整瓶全部澆在了他的身上。
“【烏薩斯語:來生幸福,兄弟。】”
哢嚓。
打火機迸出一顆曳動的火苗,這是一場神聖的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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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蘭柯佩爾這邊。
“風雪開始變大了,塔露拉,我們還是沒法和霜星和愛國者取得聯絡。”
整合運動新人羅傑裡奧對塔露拉說道,他們其實已經剛剛抵達了預計的彙合位置。
這裡是地圖上的一處已被烏薩斯荒棄的哨所,有許多廢棄的建築和遺留的牆壁,總能給戰士們提供一個遮風擋雪的去處。
“這下麻煩了,不知道霜星和先生那邊怎麼樣了。”
塔露拉有些擔心地自言自語,持續的落雪讓德拉克的發絲也染上了些許銀白。
“我留給霜星的血魔印記有微弱反應了,他們應該離這邊不算太遠,塔露拉,我們先翻過這個哨所,去它的另一麵。”
這時,蘭柯佩爾頓了頓,再次對塔露拉說道:
“另外,可能會有戰鬥,我也需要恢複,這一點需要所有戰士們幫忙。”
身側的維斯立刻上前,說道:
“您隻管開口,咱們對您知根知底!萬死莫辭!”
蘭柯佩爾笑著咳嗽了兩聲,說道:
“沒這麼誇張,就是需要你們的一些血液,好在是大夥人多,平均下來的話對你們的身體造成不了多少影響。”
這裡說的自然是儲備型血療了。
要讓蘭柯佩爾胸口的六枚儲備型血療補充滿,起碼需要吸收幾十個人的鮮活血肉,將其碾碎之後用巫術促進吸收後塑型。
但塔露拉的部隊加上蘭柯佩爾的鐵衛林林總總也有數百人,若是加上另一邊的愛國者和霜星的部隊,得破千人大關。
每個人給蘭柯佩爾貢獻一些鮮血之後,也同樣能慢慢讓儲備型血療重新恢複,自己也少不得去撈瀝出其中的一些雜質。
但它不是萬能的,血療畢竟是血魔的源石技藝中相當純粹的一類,反複多次使用,很有可能會沉浸在自己的血脈本能裡。
儘管蘭柯佩爾如今的自製力和巫術兼容性早已不可同日而語,能夠支持他更加大膽使用各種血療進行長線戰鬥而不會輕易失控。
但他同樣明白,這是自己的血脈給予他的縱容暗示,如今他一旦墮落,淪為最純粹的血魔,造成的後果也同樣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