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琪終於沒忍住破口大罵：“天天夜店玩女人，你的腦子是不是都射出去了？”
“我又不知道，何況什麼也沒發生，大不了我給他道歉。”
“你的道歉有什麼用？”
孫佳琪很快連著接到了好幾個電話。
先是劇組那邊，原先敲定的角色換人了。
魔都台也致電通知，表示經過慎重考慮，覺得邱澤不適合那邊的綜藝節目。
接二連三的電話，讓孫佳琪焦頭爛額。
緊接著，公司公關團隊也接到了邱澤的通稿，像他這樣的愛玩的渣男，狗仔手裡黑料多的是。
上網一搜，果然有不少自己的黑料通稿，就掛在那裡，熱度還挺高。
他再怎麼愚蠢，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雖然天氣很熱，但此時的邱澤背後已經流出了冷汗：“佳琪姐，怎麼會這樣？”
本來就拿不到電影資源，隻有一些二、三線電視劇，好不容易談下來的角色飛了，可以撈金的綜藝節目也沒了。
那就隻有等著發黴。
曝光對於明星而言至關重要。
尤其是像他這樣走偶像派路子的男明星，圈子裡代餐多的是。
孫佳琪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最終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自己很看好的小狼狗。
這都還沒捧起來，就直線墜落穀底，得罪了天上的神仙，連怎麼被捏死的都不知道。
所謂的明星，看似粉絲追捧、風光無限，其實永遠都隻不過是資本的棋子。
看著邱澤那張原本還算得上英俊的臉卻因為惶恐驚懼而有些扭曲。
孫佳琪沉重的歎息一聲：“你的前途沒有了，知道麼？”
“周導真是年輕有為啊。”
李屏賓主動朝著麵前的年輕人敬了一杯酒，周餘棠神情自若，相當客氣的舉杯：“明天的拍攝，要麻煩李老師了。”
“哪裡的話，能跟周導合作，也是我的榮幸。侯導一直在劇組忙，不然他一定會過來找你好好聊聊。”
攝影師李屏賓戴著副黑框眼鏡，胡子花白，留著一頭頗具藝術氣息的長發，笑起來滿臉和氣。
“侯導那部《聶隱娘》？”
“沒錯，這部戲是侯導演的心血之作啊。”
“唐傳奇，不錯的題材，很值得期待。”
周餘棠跟李屏賓碰了碰杯子。
明天他跟張嫚玉合作拍攝的金馬形象廣告，就是由此人掌鏡。
李屏賓是灣省大導演侯笑賢的禦|用攝影師，功力深厚。
王嘉衛的《花樣年華》，薑聞的《太陽照常升起》，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對於有本事的人，周餘棠向來都很客氣。
兩個人交流著電影跟藝術，還是蠻有話聊的。
張嫚玉似乎有事情要處理，沒有現身酒會，倒是李鞍主動過來道謝：“周導，辛苦你跑一趟。”
“這是個好機會，促進兩岸三地的文化交流。”
周餘棠輕聲笑道：“我也很高興能跟張小姐一起做金馬宣傳大使。”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了不遠處有個甜美女聲在輕喚：“周導？”
轉頭一看，是個穿著黑色收腰裙、妝容精致的混血美女，周餘棠劍眉一軒，打了聲招呼：“tffn，這麼巧。”
這個tffn不是允兒的隊友帕尼，而是上次周餘棠在灣省遇到過的混血美女許瑋蜜，她的英文名就叫tffn。
“真的好巧耶。”
許瑋蜜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剛才跟朋友一起，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員。
今晚這場小型酒會就是給周餘棠接風洗塵，也邀請了不少灣省本地的明星活躍氣氛。
當他出現在酒會的第一時間。
就是全場所有人關注的目標，許瑋蜜怎麼可能沒看到。
周餘棠眼神隱隱瞥過了不遠處。
突然發現，似乎有幾個許瑋蜜的閨蜜，在朝著這邊張望，似乎麵帶驚訝、羨慕的低聲議論著什麼。
“周導，我們那邊還有幾位朋友，就不打擾你了。”
李鞍跟李屏賓也是過來人，此時再留在這裡無疑有些煞風景，朝著周餘棠微笑示意，隨即離去。
少年得誌，意氣風流，他們早有耳聞，現在看來果然盛名無虛。
許瑋蜜作為灣省這邊以顏值出圈的美女，從來都不缺少追求者。
跟天庭宴當中的當紅炸子雞小天分分合合，前不久又跟新晉小生邱澤傳出了緋聞。
“周導，剛剛有點冒昧，但我太開心了，不會打擾到你跟李導他們說正事吧？”
許瑋蜜露出個赧然笑容，還捋了捋耳邊發絲。
“不會，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周餘棠朝著她提起酒杯，嘴角浮現一抹細微弧度：“我在這邊也沒有太多熟悉的朋友，為了我們的相遇乾杯。”
“乾杯！”
幾杯紅酒下去，許瑋蜜秀頰泛紅，突然開口問道：“周導，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些演技方麵的問題嗎？”
“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聊？”
“好啊。”
我懂你的故作矜持，你懂我的圖謀不軌。
許瑋蜜扶著窗台，身子前傾。
圓山酒店的高層總統套房裡，正在外放著舒緩的音樂，間雜著比美妙樂符更加動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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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嫚玉，待會狀態放鬆點，笑容再陽光一點.稍微休息一下。”
如果此前有人告訴周餘棠，張嫚玉這樣拿獎如吃飯喝水的女神，拍這種宣傳廣告會ng，打死他也不信。
可現實就是這麼魔幻，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周餘棠在短暫的休息時間，從倪霓那裡聽到了可能的原因。
張嫚玉跟拍拖5年的德籍建築師男友剛分手，現在港媒那邊已經炸開了鍋。
這倒也難怪了。
張嫚玉終究也是個女人，分手了同樣也會有情緒波動。
這讓周餘棠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好像因為邱澤的事情，有點被情緒左右，反應過度了些。
“ok！餘棠你離曼玉稍微近一些，手扶著她的腰，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李屏賓的興奮聲音，也預示著拍攝終於圓滿成功。
嫚神終究是嫚神。
調整過自己情緒狀態以後，像這種程度的拍攝工作，對她而言根本沒有絲毫難度。
圈子裡的廣告拍攝，通常都會安排在下午。
因為早上藝人可能會有浮腫，皮膚狀態不好。
等做好造型，上好妝開始拍攝，下午兩點半，一直拍攝到了晚上七點。
直到現在，大家都沒有吃晚飯。
盒飯早就已經送過來了，隻是兩位大咖周餘棠跟張嫚玉都還在工作，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當然不可能先吃。
這也是圈子裡的職場潛規則，等到拍攝結束，張嫚玉主動過來向周餘棠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的問題。”
“嫚玉姐，跟你合作，我也很緊張。”
周餘棠輕聲笑道：“到現在都沒吃飯，肚子有點餓，待會兒能不能蹭一頓宵夜？”
“ok啦。”
張嫚玉很爽快的答應：“我來安排。”
能在那個年代香江娛樂圈混出頭的，情商都很高，張嫚玉也不例外。
她在跟周餘棠說話的時間，身旁的助理已經定好了飯店，不止是周餘棠，連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宵夜都包了。
現場的工作人員，頓時一陣歡呼。
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見過很多妖魔鬼怪。
比起有些三線明星工作時候還會擺譜耍大牌，張嫚玉這樣有同理心的尊重，無疑讓他們很是受用。
“嫚玉姐真的很受歡迎。”
“不如你啦。”
張嫚玉目送又一個女化妝師鼓起勇氣找周餘棠合影後離開，揶揄道：“找你合影的小姑娘好多。”
從今天拍攝開始，她就在關注周餘棠。
其實她也不是第一次跟周餘棠麵對麵交流。
那年金馬獎，邀請了她作頒獎嘉賓，當時親手將最佳影片頒給了周餘棠的《孤膽特工》。
當初周餘棠銳氣鋒芒，像是一把出鞘長劍。
如今再見，他身上的氣勢，比起那時要沉凝內斂了許多，卻更加威儀深重，令人側目。
難怪現在有些誇張的港媒把他稱為內娛帝王，要知道這個外號，可比當年紅透了半邊天的香江四大天王還要響。
到了飯店，拍攝現場的普通工作人員在一起，周餘棠跟張嫚玉還有李屏賓等人在包廂用餐。
聊行業前景，聊金馬提名，氣氛還算熱鬨，周餘棠突然開口問了句：“嫚玉姐有沒有興趣複出演戲？”
“蛤？”
張嫚玉有點意外，擺了擺手：“我都已經息影了，餘棠你不要開玩笑。”
“沒開玩笑，感覺嫚玉姐就這麼息影太可惜了。”
周餘棠這句話，席間一陣附和。
在巔峰時期退出影壇，江湖獨此一人，讓無數影迷扼腕歎息。
“哈哈。”
大概是周餘棠的語氣比較真誠，張嫚玉也笑著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其實，我隻是喜歡演戲，不喜歡做明星，有時候看到好的劇本，會心動，但一想到拍戲需要麵對很多戲外的東西，就有些頭大。”
“人生總有不同的階段，我現在也蠻好的，唱歌、出專輯，雖然沒什麼人聽，但自己開心就好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