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沁不由麵色一白,她原本隻是看這靈霧山域整片的血腥氣息,心裡也暗自疑惑,隻是沒想到自己一番奔走,反倒是幫了倒忙。
“愣著乾什麼,速去。”陸小天催促道。
“哦,好!”許沁心裡一陣難受,暗自也在為項南明的手段驚心,那老怪竟然步步為營,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落在了對方的算計之中,眼下隻能寄希望於陸小天這個原本的局外人了,許沁掃了一眼陣法中依稀身姿筆挺的陸小天,心裡又多了幾分信心。那略顯清瘦,不甚高大的身影,此時在許沁看來,竟有著定海神針般的奇效,始終不曾慌亂過的神情,隻是看上幾眼,便受到渲染一航,讓她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許沁跺足,轉身離開了靈霧山域。
“南明老怪,你這手段著實不差,那小姑娘請來的人竟然是你的幫手。”蒙山真人控製的魔魂血衣發出怪誕的笑聲。
“那小丫頭不自量力,倒是眼前這銀發小子難纏得緊,我本體未至,拚神識竟然拚不過他。”魔靈所化的巨大陰影在這血色的迷霧中並不顯眼,至少在項雨澤等一行人刻意不接近的情況下,項南明所控製的魔靈攻擊並未受到絲毫影響。隻是魔靈一連串虛虛實實的攻擊,除了那些威脅不大的,其他強度稍大的攻擊竟然屢數被陣法之力彈回。項南明語氣不由有幾分凝重起來。
“這便停止了嗎?還有什麼路數,且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你這魔靈究竟有何過人之處。”陸小天靈力一收,隨著項南明魔靈攻擊力度的衰減,手中幾寸高的陣旗所發出的靈力也緩慢下來。陸小天手掌托住四杆數寸陣旗,朗聲向外道。
“小子休得倉狂!”項南明暗罵一聲,他千算萬算,許沁自是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可眼前這銀發小子的出現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手段也是非同一般,若是自己本體前來,收拾這銀發小子當不在話下,可項傾城畢竟在皇族中身份不低,背後還有個項狂。便是項南明也不敢做得太明顯。聽到這銀發小子的邀戰,項南明恨得一陣牙癢癢。
“蒙山老怪,你不是頗通陣法之道,咱們怎麼攻擊這陣法才能奏效?”
“眼前這九曲涎水碧清陣原有沉,碧,清,光,方,貴,爻,奇,甲這九曲之數。每一杆陣旗為一曲。其中爻,奇,光,沉四曲主殺伐。另外方曲主防守。這九曲之陣極為了得,殺伐之術甚是厲害。可厲害之處,往往也會有些許破綻,雖足以滅殺等閒大修士,但你現在是魔靈之體,我現在神識附著在魔血魂衣之上。這大陣的攻伐之術對你我雖是威脅不小,但也並非不能克製。”
“可眼前這銀發小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主殺伐的四杆陣旗控於手心,主防守的五杆陣旗分列於要害之處,整個大陣以主殺伐的陣旗為輔,專司補充防禦的五曲。守得跟烏龜殼一樣。而且這銀發小子在陣法上的造詣極高。神識又強,不是我找借口,能憑陣法上的見解破此陣的翻遍整個項國也未必能找得出來。”蒙山真人控製的魔血魂衣道。
“也就是說隻有以蠻力破開此陣了。”項南明道。
“差不多,隻不過硬攻,那些禁衛在倒是不方便,左右現在那小丫頭也已經不在,你讓禁衛撤走,否則你我不現形,諸多手段施展不出。”蒙山真人道。
“也好。”項南明控製的魔靈點頭。傳音說了幾句,那邊項雨澤接到項南明的指令,伸手一揮,便帶著十名元嬰初期的禁衛迅速離開。
便在這些禁衛離開之時,這濃稠的血色迷霧之內,靈禽瘋狂一片,一道高達數丈,頭生雙角,眼睛幽綠獠牙狀的黑影逐漸浮現在空中。正是項南明所控製的魔靈。
與此同時,另外一處,一件暗紅色,帶著繁複血色花紋的衣物也出現在離魔靈不遠處。這件暗紅色的衣物上滿是嗜殺的氣息。似乎還有不少怨靈被禁禁在暗紅色的血衣之中。這件血衣看上去隻是一件衣物,但卻異常的飽滿,似乎被一個無頭魔物穿在身上一般,讓人心悸。
“桀桀,小輩竟敢猖狂如斯。”那頭生雙角,眼睛幽綠的獠牙狀黑影那生有十指的黑色虛空一招,聚黑色魔氣而成法螺。黑色法螺長丈許,項南明控製的魔靈提至嘴處,運力一鼓。一道黑灰色的波紋盤旋成螺旋狀,一圈圈向陣法所形成的靈罩飄來。
那黑色的圈圈出法螺時極大,可接角到九曲涎水碧清陣所形成的靈罩時,已經變成了一隻小黑點。無數道黑灰色的魔圈,遠遠看去,如同一隻巨大旋轉著的錐刺不斷釘在陣法靈罩之上。
“好精純的魔氣。”陸小天臉上露出幾分訝色,這魔靈魔焰之盛,在陸小天所碰到過的魔族之中,僅次於人首魔章部族首領巽洪。自己雖突破到了元嬰中期,不過跟對方比起來,單從法力的精純程度上來看,確實要遜色一些。
隻不過區區魔靈,難道實力還真能達到項南明的本體程度不成。陸小天臉上的驚訝一閃而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有後手,自己也不是花架子,便算是破了這陣法,想要過自己這一關,也不是那麼容易。
左手之上,四柄三寸來高的小旗,微微轉動。其中兩柄的靈光化作一道直線,直抵陣法靈罩,與魔靈的法螺攻擊相互抵消。
與此同時,那件飄浮在空中的血衣迎風而動。大量的血氣受到了莫大的吸引,向那件暗紅色的魔血魂衣洶湧而去。
魔血魂衣上血光大作,攜帶著大量血將飄向陣法所形成的淡藍色靈罩。轉眼之間,便與陣法靈罩上那已經覆蓋了一層的厚厚血漿合為一體,陸小天眼神一凝,自從那魔血魂衣與陣法靈罩上厚厚的靈禽血漿融合後,他竟然無法捕捉到對方具體的位置。就在血漿之中,卻是無法察覺出其具體在何處。隻不過從這魔血魂衣與陣法靈罩上的厚厚的一層血漿融合之後,上麵這層血漿竟然如同波浪般翻滾起來。